“哎,可是......”
“晚安,早點休息,我會等著你。”
沈眠還沒來得及說話,就下意識跟著對方說了句晚安。
等掛斷電話,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從來沒去過何氏,忘記詢問對方位置。
算了,明天跟著導航過去也不遲。
沈眠放下手機安心睡去。
第二天,她起來就腰酸背痛的。
去餐廳的路上,沈眠已經做好還要疲累一整天的準備。
果然王姐對她的態度還是很差,不停讓她做雜活。
沈眠拚命堅持,好不容易到了下班的時候,才根據手機導航去何氏。
看著眼前高聳的大廈,她站在人來人往的大門口,有些生怯。
周圍人來來往往都是身穿名牌,隻有她穿著最樸素的衣服。
這樣會不會讓何以盛沒麵子?
沈眠深吸一口氣,還是鼓起勇氣進去了。
她剛到裏麵,就被眼尖的前台攔住。
前台打量她的穿著,頓時露出鄙夷的表情。
“你找誰啊?我們這兒都是要預約的,你一抬腳就直往裏麵進,以為這是你家嗎?”
沈眠尷尬解釋:“不好意思,我是來找何先生的。”
“哪個何先生?有預約嗎?我們何氏是家族企業,姓何的人多了去了,我怎麼知道你是真的假的!”前台翻了個白眼,漫不經心地補妝。
沈眠隻好說了全名:“他叫何以盛,昨天我們打過電話的,他說要我下班以後來這裏找他,我可以上去嗎?”
前台頓時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對著她嗤笑:“還沒天黑你就開始做夢了?我們何總是什麼人物,就憑你也配見他?更別提你這副窮酸樣了,狗路過都嫌棄,何總才不會認識你這種人!”
周圍人發出哄笑聲,都在嘲笑沈眠的自不量力。
沈眠漲紅了臉,和她爭論:“我說的都是實話,就算你不相信,也不能出口罵人吧?”
“我就罵你怎麼了?罵醒你這種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狐狸精!何總隻會和白富美接觸,才不會和你這種人有任何瓜葛,不過是一個想上位還沒實力的窮酸女,有多遠滾多遠,否則別逼我動手!”
前台叉著腰,對沈眠不遺餘力的進行侮辱。
沈眠臉色蒼白,緊緊咬著唇。
短短兩天,她見識到好多京城人的惡意。
這座城市大而繁華,一派欣欣向榮,卻容不下一個普通求生的人。
沈眠不禁想到昨天晚上霍深說的那番話。
說她很快就會知道,錢才是最重要的。
她現在還真有點認同了,最起碼在京城的生存法則裏,有錢人才是上帝。
沈眠輕輕歎氣,心裏難過。
“算了,我不找他了。”
她轉身想要離開,前台撇撇嘴,順手拿起一杯咖啡潑在她腳邊。
沈眠躲閃時沒站穩,撲通一聲跌坐在地,手掌到手肘蹭出一大片血痕。
她疼得咬唇,冷汗直流。
偏偏前台還囂張冷哼:“是你自己跌倒的,這可不怪我!”
沈眠扶著地板想要站起來,眼前忽然出現一雙一塵不染的高定皮鞋。
她抬眸,還以為是何以盛,卻不想會在這裏看見霍深。
霍深沒什麼表情,眉頭輕蹙朝她伸出手,“起來。”
沈眠愣了愣,把手遞給他。
那前台笑不出來了。
這不是京城裏鼎鼎大名的霍總嗎?和他們何氏向來是競爭關係,怎麼會在這裏?
霍深冷冷瞥她一眼,拉著沈眠離開。
他身後的人過來,不由分說將前台按在桌邊,將一杯咖啡悉數澆在她頭頂。
周圍何氏的保安看著,沒有人上前阻止。
誰都不敢得罪霍深,哪怕是在自己的地盤看著自己人被欺負。
霍深的鼎鼎大名,也來源於他這般橫行霸道的做派。
身後的慘叫聲猶在,沈眠一步三回頭,很想知道裏麵發生什麼事了,奈何霍深拉著她走得很快,手腕也被緊緊攥住。
她疼得倒抽一口氣,在車旁停下來,警惕道:“幹什麼?”
“上車。”
霍深打開車門,語氣不容拒絕。
沈眠有些害怕,往旁邊挪了挪。
“我,我是感謝你剛才伸出援手,但我不能跟你回去結婚,總不能你扶我起來,我就要以身相許吧......”
霍深黑著臉,張口諷刺:“怎麼,我看起來很缺人結婚?我有這麼迫不及待?”
沈眠咽了咽口水,疑惑地看著他。
霍深忍無可忍:“你再不進去,我就踹你進去。”
下一秒,麵前的人迅速竄進車裏,動作比兔子還敏捷。
沈眠托著受傷的胳膊,在車裏眼巴巴地看著他。
霍深心裏的怒火莫名消失了,冷哼一聲坐進去。
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沈眠想到昨天晚上瘋狂得罪霍深的話,輕咳一聲,“你的帕子還在我那裏,我明天送到琳琅餐廳,你有空讓人拿一下吧。”
“扔了。”
霍深蹙眉看著她的胳膊。
那片血痕周圍也都爛了,不好好包紮很容易發炎。
霍深一陣生氣,“巴巴跑著去找人家,何以盛理你了嗎?”
沈眠有些紮心,無力搖頭。
“就你這樣的,被騙多少次也不會改,腦子不好使,到哪裏都被人騙。”
霍深無情地諷刺兩句,抱著胳膊看向窗外。
沈眠鼓著腮幫子,想罵他又沒敢。
她才不是腦子不好使,隻是對曾經幫助過自己的人不設防罷了。
今天的事也許就是給她提個醒,那些有錢人的世界,她還是不要沾染分毫,留在自己的安全好好生活吧。
沈眠正出神,車突然停下。
她跟著霍深進醫院,接受治療和包紮。
陳荀提著一大包藥遞給她,“我先去繳費,這些你記得按時吃按時抹藥。”
沈眠收下,看看坐在長椅上等待的男人。
其實有時候......霍深也挺好的。
她磨磨蹭蹭地走過去,輕聲道謝:“今天的事情多虧你了,謝謝你。”
霍深抬眸,看到她小小臉紅撲撲的,唇瓣被她自己忍痛時咬出輕微牙印。
他不由有種將之摧殘的衝動,拽過沈眠起身吻住。
唇被堵住,沈眠瞪大眼睛,拚命捶打男人的肩膀。
“唔......”
男人紋絲不動,將她禁錮在懷裏,感覺到她快換不過氣才撤開。
沈眠羞憤難當,將他推開:“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