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深意猶未盡,盯著那抹嫣/紅的唇,心裏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從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搶著接近他,卻從來沒有誰像沈眠這樣,讓他有霸占品嘗的衝動。
沈眠的臉越來越紅,咬著唇險些哭出來。
她氣得一抹嘴,轉身就走。
還沒走出兩步,一隻大手將她拉回來。
霍深眸光幽深:“是我帶你來醫院包紮的,你沒有錢給我,我隻能問你要點補償。”
“你......”沈眠頓時說不出話來。
這袋藥沒有幾百塊錢是買不到的,她確實沒有錢還給霍深,但也不代表霍深可以不經過她同意這麼做。
“行了。”霍深鬆開她,語氣緩和幾分,“還能動就自己回去,我還有事。”
他走得頭也不回,留下一抹高冷的背影。
沈眠捏緊藥袋,心裏罵了霍深兩句才解氣。
她轉身去坐電梯,正好和剛從裏麵出來的何以盛打了個照麵。
何以盛一看到她,滿臉焦急瞬間變成擔憂。
他大步流星地跑過來,拉住沈眠的手心疼道:“傷得重不重?”
沈眠一愣,想到前台說過的話,趕緊縮回手。
“不重的。”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以為你和前台說一聲就能上來,是我疏忽了。”何以盛愧疚道歉,語氣小心翼翼的。
沈眠連忙搖搖頭,“我不怪你的,是那個前台做的過分,和你沒有什麼關係。”
她確實不怪何以盛,卻也知道和這個男人不能再有什麼牽扯。
像她這樣沒有錢沒有背景的人,存在於京城就像是透明人一樣,不被人正眼相看。
何以盛養尊處優,和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即使出手救她也隻能成為恩人,而不是可以約著出去吃飯的朋友。
認清這個事實,沈眠抬眸看著他:“等我發工資了就會報答你,但飯還是不吃了。”
“為什麼?你別在意那個前台說的話,我已經把她開除了,我是真心想跟你相處的。”
何以盛眼裏閃過一抹深意,輕輕握住她的雙肩,“我不是多管閑事的人,那天在餐廳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莫名想跟你多相處相處,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先從朋友做起。”
他的目光溫柔又深情。
這樣英俊的男人,任誰都會淪陷其中。
沈眠後退兩步,沒有直視他的雙眼,“我隻想靠自己的努力過上穩定生活,再去追逐我的夢想,暫時沒想過談戀愛,對不起,等我發工資了會給你錢作為報答的,今天的事也給你添麻煩了。”
她彎腰朝著何以盛鞠躬,轉身離開。
何以盛愣住。
這還是第一次有女人能拒絕他的柔情攻勢。
他盯著沈眠的背影,眯了眯眼。
霍深都盯上的女人,果然有幾分意思。
楊覺從暗處出來,低聲道:“少爺,這個女人不拜金也不吃這套,怎麼辦?”
“霍深都不能把她弄到手,更何況我才跟她見過兩次麵?”
何以盛若有所思,輕聲吩咐:“這樣,你去找到琳琅餐廳的店長。”
聽他吩咐幾句,楊覺眼裏閃過一抹驚訝。
他連連看了何以盛好幾眼,遲疑道:“我覺得這個女人也沒有那麼重要,剛才霍深拋下她自己就走了,說不定......”
“你的想法不重要,按我說的做。”
何以盛拋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離開。
沈眠拿著藥回到宿舍,把櫃子裏的劇本和藥放在一起。
她頓了頓,又把那本厚厚的劇本拿出來。
這是她以前嘗試寫的仙俠劇本。
從小看那些武俠小說,沈眠也受影響,一直有個編劇夢想,想要編寫出浪漫又大氣磅礴的一部仙俠劇。
她嘗試寫完後,就一直隨身帶著。
或許等以後打聽打聽京城哪裏有影視公司,可以把劇本投遞過去。
沈眠想著以後的打算,一時笑眼彎彎。
第二天沈眠去上班,王姐正指揮眾人打掃衛生。
她到地方也自覺去掃地。
“沈眠,你跟我來一下。”王姐忽然開口叫住她,轉身去了更衣間。
沈眠不明所以,趕緊放下掃把跟著過去。
她不由有些緊張:“店長,我有哪裏做的不對嗎?”
這幾天王姐都在為難她,但她都咬牙堅持下來了,幹活也沒出過差錯,應該不會有事。
王姐抱著胳膊冷哼一聲,“你來這裏已經三四天了,第一天得罪了大客戶,昨天晚上打掃廁所沒有把地板拖幹淨,導致我們這兒的員工進去摔斷了腰,你不會是掃把星吧?怎麼淨帶來倒黴的事!”
“啊?腰摔斷了嗎!”沈眠嚇了一跳,緊張道:“那他怎麼樣?在哪家醫院?我去看望他......”
“用不著你獻殷勤。”
王姐拿出錢包,從裏麵拿出五百塊錢遞給她,“喏,這是你這些天的工資,從今天開始不用上班了,你這種員工,餐廳再有錢也養不起!”
沈眠接過錢,臉色蒼白了。
怎麼會這樣......
她眼神閃爍,又抬頭:“可是......我每次都是最晚離開餐廳的那一個,就算地板上有水,一夜以後也已經晾幹了,那個員工真是在廁所摔倒的嗎?”
王姐愣了愣,沒想到她會抓到漏洞,不免有些心虛。
沈眠繼續問:“他都出這麼大的事了,都不需要我賠付醫藥費的嗎?還有,剛才我看到餐廳的人好像一個也沒少......”
“你賠醫藥費?你有這個錢嗎?現在沒有人追究你的責任,餐廳替你扛著已經夠好的了,你還在這裏多什麼嘴?是不是這五百塊錢都不想要了!”
王姐叉著腰大聲嗬斥,恨不得把所有人都聽見。
沈眠攥緊錢,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心裏有許多疑問,也猜測會不會是王姐看不慣她才故意找借口。
但不管怎麼樣,她已經被辭退了。
沈眠輕輕歎氣,對王姐道謝:“謝謝您這段時間的照顧,如果那個摔斷腰的人有任何需要,我一定會去幫忙的,我先走了。”
她解開圍裙,默默離開。
王姐臉色複雜地盯著她。
第一天老板看不慣沈眠,要她多多打壓。
今天又有個貴賓給她塞錢,要她把人逼走。
她也是沒辦法,誰讓沈眠倒黴呢。
王姐撇撇嘴,高聲提醒:“記得從宿舍裏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