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要上來擰白箐的耳朵,白箐一看張氏過來撒腿就跑。
“你要是再過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石頭可不傷人命,隻會讓人疼。”白箐手裏緊緊攥著院子裏的一塊渾身長滿了棱角的石頭,因為攥的有些緊了,棱角劃著手心的肉,留下了鮮紅的血液。
張氏眼見著那石頭的尖銳嚇得愣是不敢動了,趕緊陪笑:“白箐你別衝動,娘就是怕你被那方景行給蒙騙了,他可是小煞星,不吉利的,又是個男人,指不定他拿那些錢幹什麼呢?”
白箐差點就笑了,方景行的確是個男人,可是一個男人會在食不飽穿不暖的情況下花二兩銀子去泡一個妓女嗎?
“娘這話說的忒假,我們家景行怎麼就是那樣的人了,更何況二兩銀子能睡到什麼樣的女人?白箐今日倒是想問問娘,他方景行為什麼要在吃不飽的情況下花二兩銀子去睡一個最下等的妓女!?”
方景行在門外便聽到張氏的話,剛進門就又聽到白箐的這番話,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嫂嫂。”
這一句嫂嫂可把張氏和白箐兩個人都嚇著了,白箐看到方景行的時候臉都紅了。
都怪張氏沒事說什麼方景行去幹那檔子事,讓她失言,還被當事人給聽了個正著。
“不是景行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一時口不擇言。”
“嫂嫂放心,景行不是那樣的人,絕對不會出去做那種事的。”
這時最高興的就是張氏了,小兔崽子,我還治不了你們了!就讓你們相互猜去吧。
“嬸子無憑無據就這麼誣陷景行,不知是景行哪裏讓嬸子不順心了。”方景行把視線轉到張氏身上,讓張氏一下就想起來自己離這個“小煞星”太近了,趕緊跳開幾步。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嬸子說你什麼了還不都是你嫂嫂一個人說的,嬸子可什麼都沒說!要不是你嫂嫂本就是這麼想的,她能說出來嗎?”
白箐也算見識過了張氏的胡攪蠻纏,這時她倒是冷靜。
“可是景行分明聽到是嬸子先說的,嫂嫂不過是在為景行正名而已。”讀過書的人說話技術含量就是高,讓張氏張著嘴什麼也說不出來。
“娘今天在白箐家也呆過了,不知道娘打算什麼時候走?”留張氏吃飯是不可能的,他們連自己都養活不了,更何況張氏有錢的很,她家的米香著呢。
“死丫頭改天再找你算賬。”留下這句話張氏便頭也不回的跑了。
方景行一進門就看到了白箐手中的石頭和滿手的血,現在張氏走了,他便走到白箐的身邊把白箐的手指頭一根一根地掰開。
她也不知道怎麼了穿越過來的這兩天總是受傷,她不奢望像別人一樣有個又有錢又知道疼孩子的爹媽,可最起碼讓她安安全全的呆到自己能吃得飽穿的暖的時候吧。
“是嫂嫂給張嬸子開的門嗎?”方景行一句話讓白箐皺起了眉毛:“不是我,我起來之後就去吃飯了,剛吃完飯就聽到我娘在院裏叫我。”
方景行也皺了皺眉,手裏的動作沒有停下,給白箐清洗了傷口上了止血藥然後拿了幾株曬幹的草藥研磨起來,磨製成粉末狀撒到了白箐的傷口上,用條布纏繞起來打結:“嫂嫂下次切勿再弄傷了自己,身體都是自己的嫂嫂記得要善待自己的每一處。”
“好,嫂嫂聽景行的。”在這異世能有一個人關心自己實在難得。
聽著白箐的話方景行的眼神裏多了一絲不可察覺的溫柔:“嫂嫂定要記住我的話,不然我們家可是不缺藥的,特別是昨天晚上那種。”
白箐是真的怕了,昨天晚上那藥折磨的她到了半夜嘴裏還是苦的:“好好好,景行放心吧,你關心嫂嫂的身體嫂嫂知道,不過景行下次去采藥可得帶著嫂嫂,嫂嫂自己一個人在家總有些人想要來找不痛快的。”
方景行猶豫了一下便點頭答應了。
吃過午飯方景行果真帶著白箐上山了,白箐看著滿地的野草野花和草藥興奮地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景行景行,你看是小兔子。”白箐興奮地拽著方景行的衣角來回地晃著。
“嫂嫂想要嗎?”方景行看了一眼那兔子,又看了一眼興奮地白箐。
“兔兔這麼可愛,怎麼能讓它無家可歸呢,景行,不如我們抓回去吧。”白箐一臉“兔兔我是為你好”的神情,但是方景行卻從她的眼裏看見了一絲詭異的光。
白箐自從看見兔子之後就心不在焉的,方景行最後還是問了出來:“嫂嫂到底在想什麼?”
“景行。”白箐作苦惱狀,“兔子是清蒸好吃呢還是烤著好吃呢。”
方景行呆住了,他終於明白白箐眼裏的一絲詭異的光是為何了。
今天兩人的收獲不小,背簍裏有很多草藥,還有一隻肥肥的待宰兔子瑟瑟發抖。
“景行你打算什麼時候成親啊?”按著在古代的這個年紀大多數的男女都已經成家了的,可是景行在村裏名聲不好肯定不能在村裏討老婆。
方景行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說了出來:“景行近年不打算成家。”
不打算成家也好,反正他們家沒錢養不起人家隻會讓人家跟著受罪,倒不如等以後他們家能揭的開鍋的時候再說這個。
白箐跟著方景行在山上采了幾天的藥把一些常見的草藥都認全了,一邊幹活一邊學習,白箐其實是高興的,她一直都想要家裏的日子過得好一點,現在她認識草藥了,方景行又懂一些醫術,她便想要讓方景行多在藥鋪裏學習一些醫術,再讓方景行將醫術教給她,她給村裏人看病,他家不缺草藥不用買,也省了買草藥的錢,還能治病賺錢。
“景行,我好了,我們走吧。”白箐一邊挽起頭發一邊向方景行走去。
古代人這頭發忒長,她在二十一世紀也學過編發盤發還用這手藝賺了一年多的錢,那都是給別人編發,盤發,現在給自己弄頭發還是不太習慣。
“好。”方景行穿著一身灰白色的布衣,背上草藥便和白箐一起出門。
一路上白箐都在觀察著這裏的地勢樣貌,左拐拐,右挪挪,時不時的碰見新鮮玩意問問方景行,忽然白箐在一個小坑裏看到了幾個蛋狀的東西。
“那是蛇蛋。”方景行話一出白箐立馬嚇得腿軟,站在那兒一臉警惕和緊張動都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