羸弱的身子如破布般撞在牆壁上,疼痛擴散至全身。
痛徹心扉。
“嗬嗬,惱羞成怒了?”
“夏程歡,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說過隻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機會?
夏程歡扶著牆壁站起,腰杆挺直,仿佛這樣可以給她帶來勇氣。
臉上火辣辣的痛著,她眼睛充血一般盯著夏應成,生生的將眼淚吞回去,露出譏笑:“既然給我機會,這一巴掌算什麼?”
“你是我女兒,我打你是應該的。”
夏程歡嗤笑:“行,可以。”
渾身都在發冷,隻有她自己知道身上的痛和冷,交織著要將她給吞噬,可她不能倒下,母親的心血還在等著她挽救。
“不過下不為例,再對我動手,我不介意來個魚死網破。”
她笑的陰冷可怕,他看的心驚膽戰。
他的女兒,似乎哪裏變得不一樣了。
夏應成更加暴怒,一把抓起她的衣領,提了起來:“我警告你,別自作聰明,別以為你是我女兒,我就會容忍你。”
“要是可以,我真希望你不是我爸。”
她絲毫不怕這話會讓她受到更糟糕的對待。
“你!”抬手又要甩上一巴掌,卻對上她冰冷的眸子,一巴掌再也甩不上去。
狠狠將人給丟開。
夏程歡的背撞在牆壁上,慢慢滑落。
她撐住自己,嘴角露出冷笑。
惡人就怕更凶悍之人,對上如此怪異的夏程歡,他的氣焰弱了幾分。
“我警告你,要是再不處理好競標的事情,有些東西也就不必要存在了。”
夏程歡驀然抬頭,死死的盯著他。
“給我記住了。”夏應成不再繼續糾纏,飛快轉身就走。
身上的力氣仿佛瞬間被抽走,她的身子滑落下去。
“哈哈哈。”
狂笑著,眼淚又下來,在流出眼眶之際,她蜷縮著,將自己狠狠抱住。
或許往後,就沒有人會再抱一抱她。
為了母親心血,她也要堅強起來,拿到競標,搶回母親的項目。
......
夏程歡將自己打扮的如同一個女戰士,踏入競標會的會場。
她的出現,引起不少人的竊竊私語。
挺直腰杆,昂首挺胸。
“真巧呢。”
夏程歡渾身的血液瞬間逆流,死死盯著眼前蘇靖。
為什麼這個女人會在這裏出現。
很享受夏程歡的表情一般,蘇靖衝她一笑:“夏姐姐你這是代表夏氏來競標的吧。”
“與你無關。”
蘇靖抿嘴一笑,瞧著端莊又純潔。
這個場合,她不想和這個女人接觸,繞過她便想走,蘇靖卻攔上來。
原就繃緊的夏程歡,下意識的一擋,蘇靖被撞了出去。
就這麼一瞬間,夏程歡希望她狠狠的摔一下才好,最好摔死。
一道偉岸的身影出現在蘇靖的身後,攔腰將人抱住,仿佛是一個守護神。
夏程歡露出一抹嘲笑,心底更像被針刺中。
別開臉,不願再看那個畫麵。
耳邊,響起蘇靖柔弱而後怕的聲音:“我沒事,你不要怪夏姐姐,她,她心情不好。”
“站住。”
兩道聲音,軟刀子捅人硬刀子割肉。
夏程歡停下腳步,一雙已經沉澱下所有的情感的眸子,看向薄祁。
這樣的目光對薄祁來說是陌生的。
陌生到他有些不太適應。
眉頭輕蹙,一雙冷眸帶著濃濃的不悅:“夏氏想存活?”
夏程歡心底一顫,下意識的問:“你想做什麼?”
看見那個眸子裏不再是疏遠和冷淡,薄祁心底舒服了許多:“和蘇靖道歉。”
和蘇靖道歉?
她沒有聽錯吧?
讓她向這個心思惡毒,慣會裝模作樣的女人道歉?
“做夢。”
夏程歡一臉憎恨的盯著蘇靖,緩緩舉起手指指向她:“等著吧,你遲早要對你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蘇靖腳下踉蹌一步,差點跌倒,白皙的臉頰上寫滿了驚恐而不可置信。
脆弱又可憐,更襯出夏程歡的惡毒而心狠。
薄祁打斷她的話:“夠了,你還要錯到什麼時候才願意改?”
錯?
原來錯的人是她呀?她還真不知道呢。
“這是怎麼的,賢婿,你別生氣,歡歡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當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沒有教好,給你賠不是,這事就算了,好嗎?”
卑微又諂媚。
真是令人惡心。
她移開視線,正巧對上蘇靖幸災樂禍的笑臉。
“最近我們兩家之間有些誤會,待會兒競標過後,找個地方坐坐?一家人嘛,沒有必要搞成這樣。”
她很想笑,夏應成覺得他動了蘇靖後,薄祁還會讓他繼續蹦躂?
又笑不出來,母親的東西還在他的手中。
“她為什麼會在這裏?不是說病得快死了嗎?”
夏程歡開口,語氣惡毒又令人厭惡。
這是她故意的。
不能對付那個女人,也不想讓她好過。
“不是的,我是聽說了這個地方好玩,我想來看看而已,難道,我不應該來的嗎,我,我不知道。而且,我,我也沒有要病的要死了。”
慌亂的眸子,如小兔子受到驚嚇一般。
夏程歡嗤笑,真是隨時隨地都能夠演戲呢。
“你想去哪裏,你就可以去哪裏。走吧,別為了無關的人影響心情。”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夏程歡冷到了骨子裏。
對薄祁來說,她已經是無關緊要的人。
或許,一直都是吧,隻是她自己自欺欺人。
“這......”夏應成此刻總算明白了一些東西。
不過,這對她來說,並不重要。
剛走了幾步,夏應成又追上來,小聲詢問:“你和薄祁到底到什麼程度了?”
“形同陌路。”
“你!”夏應成伸出手想要打夏程歡,立即想到現在的場合不對。
急忙放下手,還不忘警告一番:“這一次競標要是拿不到,你就給我求到薄祁那裏去,知道嗎?”
求?
真是她的好爸爸,她的丈夫帶著一個女人,舉起親密,而她的父親完全可以視而不見。
隻一心想著他的生意,他的榮華富貴。
真是太好笑了。
“你出個高價,或許可以拿下標王。”
高價當然可以拿下來,可會吃虧的生意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