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司儀老師沒想到姚錦濘會換要求。

這個姚錦濘，就她花樣多！

多麼難得的機會，搞得好像多嫌棄跟顧總跳舞似的，讓顧總怎麼下得來台？

司儀老師惱火，卻也不敢表現在臉上。

她微微笑著看向顧嘯：“看來我們的學員不太敢......”

顧嘯銳利的眸子穿過人群，盯著姚錦濘看了幾秒，問道：“好，你想要許什麼願？”

司儀老師閉嘴，悻悻的瞧著姚錦濘。

姚錦濘攥緊了手指，掩飾自己的緊張。她道：“現在我還不能說，不過我會來找顧先生的。”

周圍的議論聲充斥在耳邊，她一動不動的，直直的看著顧嘯：拜托，一定要答應啊。

過了幾秒，顧嘯微微俯身，盯著台下的女孩，那眼神更加銳利了，攥取心魂一般。

“我不是什麼願望都能答應的。”

姚錦濘抿直了唇線，手指捏得更緊了。

這句話，就像在提醒她，別有非分之想。

唇角努力擠出弧形，她微微笑道：“我的願望，一定是在顧先生的允許範圍內。”

顧嘯挺直了腰，輕輕的點了點頭，這件事似乎就這麼過去了。

舞會結束，曲終人散。

老師與學員們都回宿舍休息。

姚錦濘一個人慢慢走著。

其實今晚的星空比舞會上的燈火更美。

她停下來，仰頭看天空。

寂靜時，心跳也慢了下來。

用跳舞的機會，換取一個許諾，做對了嗎？

她不知道。

隻是，當顧嘯的眼神全部在她身上時，心跳得那樣得厲害。

她從來沒有擁有過他一個正眼看的眼神，完完全全隻留在她身上的目光。

竟然就這樣得到了。

嗬......

她自嘲笑著。

“你似乎很怕我？”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她一跳。

姚錦濘回頭，就見顧嘯背著手，不遠不近的站著。

姚錦濘側過身來，揚起微笑：“沒有的事。”

顧嘯靜靜的打量她。

從她的幾次行為來看，她看似不怕他，可每一次，都在跟他保持距離。

姚錦濘再次感受到他打量的目光，比剛才時更讓她壓力巨大。

那肆意的眼神，像是在要看破她什麼。

他又不說話，讓姚錦濘分辨不出來他想幹什麼。

姚錦濘低著頭，也不敢輕易離開。

這時，一陣風吹過來，勾起她絲絲縷縷的長發。

風中有淡淡的清香。

顧嘯又一次聞到那股感覺熟悉的味道：“你......”

他微微皺眉，往前走了一步，抓住她的一縷發絲在手心，輕攏慢撚，掀眸看向她。

那漆黑色的瞳仁直擊人心，姚錦濘心尖顫了下，趕緊一把收回頭發。

“不好意思，打擾到顧總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回宿舍了。”

她逃似的跑了。

上一次在車裏，他就問過她用什麼香水。

天哦，那麼長時間了，什麼記性，他怎麼還記得！

顧嘯看著在夜色裏，像是小鹿奔跑的女孩，皺起的眉心並未舒展。

空氣中那股香味越來越淡，直到消失。

顧嘯靜默的站了會兒，看著掌心裏那枚小小的銀色套戒，月色下，與他的尾戒交映生輝。

他原本是要還她這個的。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姚慕茵甜美的嗓音傳來：“顧嘯，舞會結束了嗎？”

顧嘯往黑暗盡頭看了眼，那個身影已經消失，他淡淡“嗯”了一聲，收起尾戒。

“累了嗎？”

顧嘯往回走，握著手機回道：“嗯，今晚留在山莊，明天回市區。你有什麼事？”

姚慕茵本就防著姚錦濘，一聽說顧嘯要留在培訓中心，更加緊張了。

“奶奶摔傷了，現在在醫院呢。”

顧嘯一聽奶奶摔傷，馬上改變行程，他加快了腳步往外走：“什麼時候的事？”

“就剛才晚餐後，老太太出去散步，被鼓槌絆了一下。”

鼓槌是顧嘯養的土狗，一身黑毛，很乖很聰明。

顧嘯很快就來到醫院。

老太太坐在輪椅上，腳踝紅腫。

顧父顧開濟扶著輪椅把手，姚慕茵半蹲在地上，給老太太蓋上毛毯。

一抬頭，看到顧嘯來了，走到他身側，小聲道：“你來啦。”

姚慕茵知道顧嘯的父母有些看不上她，就經常去陪顧老太太。老太太在家寂寞，有了姚慕茵的陪伴還挺喜歡她，經常邀請她去家裏吃飯。

顧嘯看她一眼：“情況怎麼樣？”

“醫生說韌帶扭傷，要修養幾天。”

顧母莊紛飛掃了眼姚慕茵，冷聲道：“這麼晚了，還把顧嘯從培訓中心叫出來。”

顧老太太一聽，有些不高興：“怎麼啦，我傷得不夠重，不值得我孫子來看看？”

莊紛飛微低頭，看著老太太道：“媽，我不是這個意思，實在是太晚......”

“行了，別說了。慕茵，推我去病房。”老太太氣呼呼的。

姚慕茵歉然的看了眼莊紛飛，推著老太太回病房。

顧嘯跟著進去哄了幾句，老太太才給了好臉色，終於肯睡覺。

從病房出來，顧嘯對姚慕茵道謝：“辛苦你了。”

“這算什麼，奶奶對我那麼好，應該的。對了，舞會好玩麼？”

顧嘯腦中驀然浮現姚錦濘那張臉。“嗯，還可以吧。”

姚慕茵輕輕的捏住裙擺，眸光微微動了下：“那，錦濘表現的怎麼樣？有沒有人邀請她跳舞？”

顧嘯微微出神，姚慕茵急在心裏，強擠著笑道：“錦濘那個脾氣，應該沒人敢......”

“培訓中心有規矩，學員是去接受培訓的，不是去玩的，不能談戀愛分心。”一句話，打斷姚慕茵的碎碎念。

“啊，是這樣啊。”姚慕茵訕訕的，但心裏又有一絲絲高興。

顧嘯這麼想，那就是沒什麼事兒了？

......

舞會過後，日子又恢複到了平常。

嚴格的訓練日複一日。

但讓姚錦濘感到壓力越來越大的，是她的身體狀況。

她已經減少飲食，可越是少吃，就越餓，越餓，就越是想吃。

常常忍不住多吃幾口。

體重沒有減輕，腰圍越來越粗。

更糟糕的是，她的例假還是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