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苓聽見這一消息,氣憤不已,這一家人居然連賣女兒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之前真是小看他們了!什麼血濃於水,全是瞎扯。
書中的宋苓當時早已回了周家,不知自己掏心窩對待的親人是這幅嘴臉,否則後來死了也得被氣活過來。
見他們還在屋裏頭做白日夢,宋苓悄悄的將原身的東西麻利的收拾了一個包袱,順手帶上一把斧頭和鐮刀,快步跑回祠堂。
既然知道宋家的打算,宋苓摩拳擦掌,這回定要宋光宗那個黑心腸的家夥有來無回!
回到祠堂時見張嬸正在編草簾子,她拿起斧頭和鐮刀招呼杏花和她一起。
“杏花,來,跟姐姐一起去做些好玩的東西來。”
杏花眼睛一亮,看向張嬸。
張嬸慈愛的摸摸她的頭:“去吧,小心一些,別摔倒了。”
宋苓走進一片竹林,把竹子砍下來做示範給杏花,“看,就像姐姐這樣,把兩頭削尖,很簡單的,杏花可以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嘛?”
杏花脆生生的答著:“可以!不過這些是用來做什麼的呀?”
“這些是用來抓大壞蛋的,超級壞的大壞蛋。”
“那姐姐咱們快點做,早點抓住大壞蛋,免得他到處害人。”杏花立刻動手起來。
宋苓帶著杏花很快將竹子削好,然後在祠堂周圍挖坑,將竹子埋進去,尖銳的一麵朝上,外麵薄薄的撒上一層土,用枯葉掩飾好,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若是有人不小心踩進去了,不至於斷腿斷腳,也要吃好一頓苦頭。
做好這些陷進,宋苓跑去村長家。
鄭家財夫婦不在,隻有他兒子鄭大順在家。
宋苓告訴鄭大順她在祠堂周圍看見一窩黃鼠狼,讓他晚上去帶繩子去捉。
“大順哥,記得要在一更時分來,別太早也別太晚。”
鄭大順欣然同意。
一切就緒,就等入夜。
冬日裏慘白的月亮慢慢爬上樹梢,時間分秒流逝,宋苓默默計算著時間,離宋光宗到來不遠了。
她沒穿書之前,在一家外企工作,因工作能力突出,沒幾年就被領導提拔成組長。這次年末評選,她有十分的把握穩穩拿下部門副總監的位置,可惜一朝穿書......
不知道那個世界的她如今怎麼樣了?
還有她的父母......
宋苓不禁眼眶濕潤,安慰自己幸好還有一個姐姐,工作離家很近,隨時都能照顧到爸媽。
她翻了個身,身下的草簾子悉索作響,仿佛在提醒她現在身處異地。
也許冥冥中自有天意,讓她來到這裏。現在沒辦法回去,那就隻能在這裏生存下去了。宋苓身為經曆過九年義務教育以及擁有學士學位的精英白領,決不能被這點困境打到,憑她的能力,在哪裏都能把日子過好!
“啊!”
祠堂外傳來一聲慘叫,那聲音既大又慘烈,一下子就將張嬸跟杏花驚醒。
而一直在等待的宋苓如風一般卷了出去,手裏的竹棒重重砸在來人身上,嘴裏喊著:“是誰?難道是強盜?這月黑風高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人,我好害怕啊啊......”
宋苓一邊故意大聲喊叫,一邊狠狠的打人。心裏默道:看我好欺負是吧,還想敲暈我是吧,吃我一棒!
“別打了別打了!”宋光宗整個人卡在陷進裏,腿被竹尖戳傷,鮮血浸透棉褲,本以為捉住宋苓是件很簡單的事,不想落得這般田地。
“宋苓!我是你哥!趕緊給我住手!趕緊把我拉出去,乖乖跟我走,否則我回去告訴爹跟娘!”
宋苓假裝不解:“我哥?怎麼這大半夜的偷摸來搞成這個樣子?我為什麼要乖乖跟你走?”
“讓你這麼多廢話,這就把你賣給王婆子,趕緊跟我走!”
“什麼?”張嬸和一道男聲同時驚呼。
“宋光宗,你要把宋苓賣給人販子?”來人正是和宋苓約了捉黃鼠狼的鄭大順。他萬萬沒想到,黃鼠狼沒捉到,碰見這番場麵。
好蠢。
宋苓可憐的看向宋光宗,這家夥自己居然嚷嚷了出來,倒省她不少力氣。
“哥,你可是我親哥啊,竟然要把我賣給人販子?”宋苓眼泛淚光,踉蹌著倒退幾步,看上去格外可憐。“大順哥,虧得你親眼瞧見了,不然這種事情說出去是絕對沒人信的。”
宋苓咬牙,大義滅親道:“我有這種哥哥,實在是我苦命。我相信這絕對不是爹跟娘的本意,我要去村長麵前討個說法!”
月光灑在大地上,潺潺流動的小溪反射出一片銀光,大碗村家家戶戶都一片靜謐祥和。
隻有村長家除外。
桌上的油燈照亮了堂屋,鄭家財坐在上首,鄭大順站在大身邊跟他說事情經過。
屋裏站著兩撥人,一撥是收到驚嚇的宋苓張嬸和杏花,一撥是宋百萬一家三口。
宋光宗被鄭大順帶去的繩子綁著,腿上鮮血混著泥土,頭發沾著枯葉,看上去好不狼狽。
趙氏雖惱兒子事情敗露,可見他實在是慘,心疼不已抱著他嚎叫:“我的兒,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究竟是誰這麼狠心喲......”
原本還算安靜的堂屋立刻嘈雜起來。
宋苓冷眼瞧著她的做派,冷哼一聲。
“夠了!”鄭家財氣衝衝的將茶碗磕在桌子上,堂屋一下變的寂靜。
他橫眼掃著宋光宗,“早知道你是個不學好的,可我萬沒想到你竟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竟敢妄圖將你親妹妹賣給人販子,那人販子是什麼好的不成?專門跟人拐子一起做些黑心腸的事!苓丫頭,你是受害的一方,你說,要怎麼做?”
趙氏立刻橫眼去瞧宋苓。
“村張伯伯,我相信宋光宗今天既然敢做出這種事情,那說明他心裏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有一就有二,今天是我,萬一明天就是其他家的好姑娘呢?所以我認為,應該報官處置。”宋苓冷聲說道。
“報官?”趙氏大吃一驚,想也不想的說:“不行,絕對不行!我兒子才十七,怎麼能去報官呢?若要去報官,我兒子還能有好嗎?”
尋常百姓對官府,總是有一種天然的畏懼。
宋光宗嚇得直往趙氏身後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