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初驀然想起了那天救顧澤淵用的藥劑,隨口問道:“阿修,你那個藥有什麼副作用?”
密碼盒裏的藥物全都是瞿銘修做的,有抑製劑,有解毒劑,也有毒藥......這些藥劑是瞿銘修以防秦時初出任務的時候遇到不測,保命用的。
誰知道,一次陰差陽錯,竟然用在了一個不相幹的男人身上!
秦時初給顧澤淵用的藥劑,就是抑製劑,它能夠抑製人體內所有的毒素蔓延,但同樣的,也會給人體造成不可逆轉的副作用。
“有。”瞿銘修將藥劑裝好,看了眼時間,“用多了會上癮。”
這個藥劑用到兩種特殊的藥,配比十分的嚴格,多一分少一分,這個藥效就截然不同,但是用多了卻是會上癮。
“不過那個男人隻用了一次,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
秦時初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腦子裏閃現的卻是那天在青龍灣看見男人虛弱慘白的模樣。
“阿修,關於神經毒素你有研究嗎?”
那個男人的症狀,很明顯就是中了某種神經毒素的毒。
而且剛剛聽那個什麼勞什子醫生說,顧澤淵除了身上中了神經毒素之外,還有一種病,並且持續在吃藥。
嘖,他果然又嬌又有病。
顧澤淵:???
這是什麼鬼形容!
“沒有。”瞿銘修疑惑,“姐姐問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就是問問。”
兩人又東扯西扯的聊了半天才掛斷電話。
電話掛斷後,秦時初半靠在床頭,微閉著眼,好半天才磨磨蹭蹭躺好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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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夜,秦時初被渴醒。
她趿著拖鞋下樓找水喝,冷不丁的看見一樓客廳,沙發旁,一個黑影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
要是不她心理素質過硬,估計得當場被嚇昏過去。
“大晚上的,不睡覺出來嚇唬誰啊。”秦時初小聲嘀咕,朝著黑影走過去。
眼睛適應了黑暗,秦時初看見顧澤淵眼神幽深,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她看,像是地獄裏的厲鬼,滿身戾氣。
秦時初翻了個白眼,特麼的,嚇誰呢?!
老娘當初玩這一招的時候,你估計還在玩泥巴呢!
她走近,啪的一聲,聲音清脆,在客廳裏回蕩。
秦時初一手拍在了顧澤淵的腦門上。
顧澤淵吃痛,“嘶,好疼。”
該死的女人,她是吃什麼長大的,怎麼力氣這麼大!
我腦袋都紅了!
秦時初沒理他,繞過他去倒了杯水,卻在心裏感慨,果真夠嬌氣的。
“你又打我!”
顧澤淵卻不依不饒,他晚上一直沒吃東西,這麼晚下來本是打算吃點東西墊下肚子,誰知道聽到了腳步聲。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然後他就想著嚇一嚇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誰知道......
算了。
顧少爺停止思考,他怕他會控製不住自己打人。
“大晚上站這招魂啊?”秦時初喝了一口水,兩步走過去,開了燈,“燈也不開。”
白光乍然亮起,顧澤淵下意識的眯起眼。
借著燈光,秦時初看見了顧澤淵的額頭果然紅了一塊,對方本就很白,此刻紅了一大塊,痕跡頗有些觸目驚心。
秦時初有些詫異:“......”
不是,她、她就這麼輕輕一打,對方這就紅了一塊?!
跟個瓷娃娃一樣。
秦時初的眉頭難得皺緊,“我看看。”
對方武力太弱,秦時初破天荒的生出了一種憐香惜玉之情。
顧澤淵:......
呸!
去你的憐香惜玉!
顧澤淵的五官很精致,也很白,說是瓷娃娃也不為過,但此刻額頭上,卻紅了一塊,莫名有些刺眼。
秦時初手抵住唇角,輕咳一聲,問:“藥箱在哪裏?”
顧澤淵:“在那邊那個櫃子,最底下的抽屜。”
秦時初去拿了藥箱,裏麵的藥十分齊全,常用的不常用的都有,她從裏麵拿了一瓶消腫噴霧,“坐好,我給你處理一下。”
“閉眼。”用噴霧在顧澤淵的額頭上噴了一下,秦時初難得耐心,還用手揉了好一會,確保沒什麼大問題,才接著問:“你大晚上的在這裏幹什麼?”
顧澤淵感受著額頭山不輕不重的力道,心情微妙:“我餓了。”
話落,寂靜的客廳就傳來幾聲咕嚕聲。
顧澤淵:“......”
秦時初:“......”
秦時初忍不住笑,抽了一張紙擦拭手上多餘的藥液,“餓了那就去吃東西。”
“廚房沒有吃的。”
說完,顧澤淵目光看向她,“但冰箱裏有食材。”
見對方看著自己,頗有些眼巴巴的,又瞧了瞧自己剛剛打的地方,紅了一大塊,秦時初妥協了:“想吃什麼?”
顧澤淵眼睛一亮,接連報出了好幾個菜名。
秦時初:“......”開五星級酒店呢?
“我先看看冰箱有什麼。”
秦時初打開冰箱看一眼,隻有意大利麵、雞蛋、青菜......
顧少爺的五星級酒店大餐泡湯,隻吃到了一碗普普通通的意大利麵,還有點鹹,最重要的是,麵上還放了蔥花!
這一碗麵,顧澤淵挑挑揀揀,將全部的蔥花挑出來,勉強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
秦時初這一觀察下來,不由得挑眉,心道:小少爺還挺挑剔。
“不吃了?”
顧澤淵眨眼,將難吃二字咽下去,“嗯,飽了。”
“自己收拾幹淨。”
說完,秦時初趿著拖鞋,慢悠悠的上樓,留下顧澤淵和那一碗沒吃完的麵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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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秦時初準時睜開眼。
她從床上坐起身,扭動扭動脖子,發出喀喀喀的聲音,隨後翻身從床上下來。
秦時初拉開窗簾,刺眼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她站了一會兒,洗漱一番,推開門下樓。
客廳裏,傭人有序的幹著各自的活兒,沒看見顧澤淵,秦時初聳聳肩,還想著跟這小少爺告個別,算了,眼下還是先離開再說。
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忙。
她剛走到大門處,門口守著兩個保鏢,一見她出來,麵無表情的掏出手槍,漆黑的洞口對準她的腦門,聲如洪鐘:“你去哪裏?”
秦時初剛才還溫和的臉瞬間化作寒冰,她冷笑:“怎麼?我去哪裏還需要跟你們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