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的氣氛急速下降。
顧澤淵很煩躁。
“我讓你留下!”男人低喝一聲,深邃的眼眸閃過一絲危險。
秦時初處變不驚,臉上沒有絲毫慌張和害怕。
“我要是不呢?”
“你可以試試。”顧澤淵站起身,“外麵全都是我的保鏢,如果你不想被當成殺手射成篩子,那你就試試。”
“你威脅我?”
“不。我在讓你選擇。”男人俊美的臉緩緩靠近,眼神卻愈發狠戾,“留下,就相安無事,出去,那就——死。”
秦時初:......這人病的還不輕。
左右現在時間也已經很晚了,她也不想太折騰自己。
“房間在哪。”
顧澤淵笑了,“來人,帶秦小姐去她的房間。”
她的房間?
秦時初眼神微眯,感情這家夥都是算計好的?
“為什麼想讓我留下?”
“我喜歡你的味道。”顧澤淵眼神幽深。
想起剛剛抱著她時聞到的馨香,以及莫名安定下來的暴躁情緒,顧澤淵眸色更為深沉。
秦時初揚揚眉:“我的味道?你是狗?鼻子這麼靈。”
身為殺手,她從來不用香水,身上更別說有什麼味道了。
這人在唬誰呢?當她智障嗎?
顧澤淵毫不在意對方罵他,反正人都留下來了,他湊近她,雙手掐住對方的腰,臉頰埋在她的肩膀處,和那時候的姿勢一模一樣!
聞著她身上的味道,他眯眯眼,心情極好。
“我說有就有。”
秦時初:“......”這人不會是精分吧?
秦時初利落的用左手推開他,下巴朝著不遠處的傭人抬了抬,挑唇一笑:“麻煩你帶我上去。”
對方長得極好,身高腿長,皮膚像冬日裏的一捧雪。
此刻笑起來,眼眸微彎,攝人心魄。這讓傭人呆了呆,挪不開眼。
見傭人沒反應,秦時初輕輕‘嗯’了一聲,帶了點疑問的語氣,傭人立馬反應過來,“好、好的,秦小姐請跟我來。”
顧澤淵看見這一幕,鬼畜的不開心!
她都沒有這麼對他笑過!竟然就讓這麼一個傭人先窺了去!
顧澤淵站在原地半晌,忽然抬起腳狠狠踢了一腳旁邊的沙發,發出砰的一聲響,繼而又想起什麼,沉聲道:“什麼事?”
一直站在大門外的阿南立馬進來,“少爺,半個小時前,裴家發來了一份邀請函,說是要辦一個生日宴,慶祝裴家老爺子的七十大壽。”
他小心的抬眼觀察自家少爺的神色,見無異常,問的小心:“少爺,您要去嗎?”
顧澤淵坐在沙發上,手指彎曲,一下一下的點在沙發扶手上,絲毫不感興趣,“不去。”
這答案在意料之中。
阿南著手彙報下一件事。
“少爺,關於您上次被人暗算的事情已經查出來了。”阿南神色微冷,“果然不出少爺所料,是出自慕九之手。”
慕家,財富榜上的千年老二,永遠被顧家壓一頭,因此顧、慕兩家從來都不對付。
顧澤淵的神情倒是沒有什麼變化,可惜現在他還弄不死這個人。
但是弄不死歸弄不死,給他製造點麻煩還是可以的,於是顧澤淵抬眸,示意阿南靠過來,阿南低著身子湊過去。
顧澤淵低語幾句。
“是,少爺。”
顧澤淵背往後靠,腦袋枕在沙發上,眼神愈發詭譎。
前段日子的股市震蕩,讓慕家的經濟下滑不少,連帶著慕九在慕氏集團的處境都有些不順。慕家可不止慕九這一個兒子,身後還有兩個兄弟,這兩人對於當家人的位置可謂是虎視眈眈。
要是這中間在出點岔子,慕九可有的忙活了。
更何況,這慕九還是慕家私生子,這個身份在慕家頗有些尷尬。
對於這些大家族來說,血統是極為重要的。
一個私生子,爬到正牌繼承人的頭上,任誰都會不服氣,想到這裏,顧澤淵勾勾唇角,身上隱隱還透著一股戾氣。
阿南下意識地微微瑟縮,莫名的感到害怕,他咽了咽口水,“少爺,我、我忘了告訴您......”
“嗯?”
“裴家壽宴,慕九會到場。”
顧澤淵目光驀地看向阿南,“剛才為什麼不說?”
阿南一抖,他、他忘了......
但是這話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
顧澤淵垂眸,稍稍思索之後,“我會到場。”
阿南腦子正在飛快的轉著,想著用什麼理由蒙混過關,突然聽到這麼一句,一愣:“裴家壽宴?”
顧澤淵斜了他一眼。
阿南一個激靈:“是,少爺,我馬上去安排!”
樓上。
傭人領著秦時初上了二樓,走到盡頭,她恭敬的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灰色格調的房間。
“秦小姐,這是少爺為您精心安排的房間。”
精心安排......
秦時初心下有些好笑,“你們少爺是什麼時候吩咐的?”
“大約兩個小時以前。”
秦時初了然。
“少爺吩咐了,秦小姐想要什麼盡管開口。”傭人又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二樓的房間,“您先休息,有什麼需要,您再叫我。”
秦時初嘴角上揚幾分,道了謝。
秦時初觀察著這個房間,餘光發現床上竟然放著一套未開封的女士睡衣還有一套正裝,她神情微動,不由得輕笑一聲。
她拿了睡衣去洗澡。
收拾完,已經快淩晨了。
她坐在床上,將手機開機,剛一開機,就顯示好幾個未接電話,大部分是秦深打來的,還有兩個是瞿銘修打來的。
女人蔥白的手指在屏幕上點了點,播出一個電話。
沒一會兒,電話接通。
電話裏傳出少年有些興奮的嗓音:“姐姐。”
“事情解決了嗎?”瞿銘修一邊搗鼓著自己的東西,一邊問:“我剛剛打了好幾個電話,姐姐都沒接。”
“兩個。”秦時初糾正他。
瞿銘修:“......”幹什麼這麼較真!
“解決了。”秦時初接著他上一個問題,她將手機放在床頭櫃上,開了免提,騰出手來擦拭頭發,聽著耳邊乒乒乓乓的清脆聲,“你在實驗室?”
“嗯。”瞿銘修將玻璃管裏的藥劑小心翼翼的用滴管吸取了兩毫升,放進藥瓶裏,微微晃動,隻見原本無色的液體,慢慢變成了淡綠色。
“姐姐不是說密碼盒的藥用了一支嗎?我給姐姐做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