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大宅,燈火通明。
客廳內,秦時月坐在沙發上,抽抽噎噎:
“媽媽,姐姐她......大晚上的,姐姐她一個人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她能有什麼危險!”溫如煙麵色不虞:“你看看她都將你的腳弄成什麼樣了?你還幫著她說話!”
“媽媽,你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好。”秦時月繼續柔聲道:“而且我相信姐姐一定不是故意的。”
“可能、可能姐姐是因為剛被退了婚,心情不好。”
“她推人還有理了!”
“月月,我問你。”秦深麵色嚴肅,“你姐姐真的推了你?”
秦時初當時那副樣子,根本不像是在說謊,況且......秦時初將人拉起來再推一次的那一幕,更加讓他心中疑惑。
秦時月心裏一個咯噔。
爸爸這是什麼意思?他在懷疑她嗎?
“老公,你什麼意思?”溫如煙怒了,“你是在懷疑月月嗎?”
秦深蹙眉,“我隻是問問她,畢竟初初也是我們的女兒。”
“月月就不是你的女兒了嗎?”
“爸爸,姐姐她當時可能是心情不好,失手推了我,我可以理解的,不怪姐姐。”秦時月咬著下唇,一口咬定,當時可能隻是秦時初心情不好,失手推了她。
“你聽到了沒有?就是她推的!”溫如煙怒火中燒,口不擇言:“依我看,這麼多年,她在外麵勁學了些不好的......”
“啪——”秦深狠狠拍下桌麵,砰的一聲,兩人被嚇了一大跳,頓時噤聲。
“秦時初再怎麼樣,那也是我秦家唯一的血脈,秦家唯一的大小姐!”
這麼多年,秦時初流落在外,吃了這麼多苦,受了委屈,秦深這個做父親的,心中始終有愧疚,“你是她母親,你竟然也這麼看她?”
“從她回來,家裏安生過嗎?”
“你簡直不可理喻!”
秦深轉身上了樓,回書房打了個電話,讓人立即將秦時初接回來。
不管怎麼說,秦時初都是他的女兒。
幾分鐘後,秦深接到電話,他派出去的人沒在盤山公路上見到秦時初的影子。這麼短的時間內,除非是有人來接,不然不可能這麼快就離開這裏!
他立馬給秦時初打了電話。
然而電話沒人接。
秦深皺眉,心裏頓時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來。
當下,秦深又撥了一個電話,吩咐道:“馬上讓人去找!”
此刻,樓下,秦時月摟著溫如煙,好生安慰:“爸爸他隻是一時在氣頭上,過了這會就好了。”
“媽媽沒事。”溫如煙吸口氣,“時間也不早了,月月早點休息。”
“媽媽,你也早點休息。”秦時月俏皮一笑,“明天想吃媽媽親手做的海鮮粥。”
溫如煙露出點笑容,輕點一下她的鼻子,無不應允:“好。”
“送小姐上樓。”
旁邊站著的傭人立即上前,攙扶著秦時月上樓,“小姐,小心點。”
秦時月柔柔一笑。
回到房中的秦時月,看著鏡中的自己,又想起樓下爸爸的那番話,剛剛還笑著的臉,霎時間就沉了下來。
秦時月的腦中全都是秦深剛才說的那句話:“秦時初再怎麼樣,那也是我秦家唯一的血脈,秦家唯一的大小姐!”
秦家唯一的大小姐?
那她秦時月算什麼?!
秦時月眼神漸變陰冷,剛剛再樓下一直壓抑著的憤怒與恨,再也控製不住,將台上的東西全都掃落在地。
秦時初,就算你是秦家的親生女兒又如何,媽媽還不是隻喜歡我一個人!
我會證明給你看,屬於我的東西,就永遠都屬於我!
包括秦家大小姐這個位置!
不需要你的施舍!
-
“少爺,蘇醫生還在老宅裏等著。”
阿南小心翼翼的提醒道,生怕再刺激到自家少爺。
顧澤淵眼神陰鷙,情緒越發失控,像一頭暴怒的獅子:“讓他等著!”
漆黑的盤山公路,彎彎延延,很快就不見了那個女人的身影。
顧澤淵眸色泛著冷意,這個女人竟敢這麼對他,當他顧澤淵是誰?
“給我跟上去!”
阿南眨眼,“啊?”
“開車,跟上去!”顧澤淵眼神淩厲,低沉的嗓音帶著殺意。
“是、是。”
阿南手忙腳亂上了車,掉轉車頭跟了上去。
車子開到秦時初身後不遠處,顧澤淵讓阿南停車,剛剛那個過肩摔成功的傷到了他的腰,此刻他走路也不是很方便。
但他就是這麼不遠不近的跟在秦時初後麵。
阿南嚇得下巴都合不攏,這是他們家少爺?
秦時初被跟的不耐煩,轉身剛想讓他走,驀然看見顧澤淵無比怪異的走路姿勢,她眨眨眼,真傷到了?
她明明控製了力道。
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嬌氣。
秦時初無奈上前:“你跟著我幹什麼?”
“路隻有一條,我走哪關你什麼事?”顧澤淵素來說話的時候,怎麼挑事兒怎麼來。
秦時初蹙眉,感情還是她自己自作多情?
真是見鬼了她才多管閑事!
秦時初嘴角往下沉,臉上笑意全無,抬腳就走。
顧澤淵臉色一僵,“站住!”
“你讓我站住就站住?你誰啊?”秦時初冷聲道,眉目間盡是冷意。
“我腰疼。”顧澤淵長睫垂下,掩住眼中翻湧的情緒,控訴她留下的罪行。
秦時初:“......”
秦時初眯眼,幾步走到他跟前,伸出手狠狠按了按男人的後腰。
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顧澤淵霎時間就白了臉。
瑪德,好疼!
顧澤淵冷汗都出來了。
“活該。”嘴上是這麼說,但秦時初卻鬆了力道,“受傷了就好好待在車裏。”
顧澤淵咬牙切齒:“我要你陪我!”
“?”秦時初摸摸他的頭。
顧澤淵臉色難看:“我清醒的很!”
“你打的!我這點要求不過分吧?!”怕她不答應,顧澤淵先發製人。
秦時初狐疑的看著他,目光太直白,像是要看穿他,顧澤淵破天荒的紅了耳後根,幸好現在是晚上,看不清。
“好啊。”
顧澤淵楞住:“?”
就、就這麼答應了?!
哼,算她識相!顧澤淵十二萬分傲嬌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