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S市富人區的盤山公路上,一輛黑色的賓利正沿著盤山公路快速行駛,車燈劃破黑暗。
靠在椅背上的男人,穿著黑色襯衫,領口微開,露出大片肌理分明的胸膛,性感的一塌糊塗。
他五官俊美,膚色極為白皙,眉宇間卻染著淡淡的煩躁。
“等等!”男人像是看到了什麼,低沉又帶著不耐的聲音,在車廂內響起。
阿南的心猛然一跳,手一抖:“少爺,怎麼了?”
“停車。”
阿南咽了咽口水,少爺這幾年的脾氣越發暴躁,他想也不想就踩住刹車。
顧澤淵轉回頭看著後麵不遠處的身影,眸光深沉,他不會認錯的,就是上次那個女人!
他咬牙切齒:“把她給我抓過來!”
“少、少爺?!”
阿南瞧見自己少爺臨近發火的邊緣,心裏咯噔一下,“少爺,少爺,別生氣!蘇醫生說您的心情緒不能太過激動!”
“我馬上去,馬上去把她抓過來。”
阿南苦哈哈的下車,朝著那道身影走過去。
秦時初不緊不慢的走在路上,權當散步。
“站住!”
秦時初腳步一頓回過頭,熟悉的麵容,阿南瞪眼:“是你!”
他剛剛開車時候沒細看,隻覺得這個女人有些熟悉,沒想到竟然是上次那個女人!
“勞煩小姐跟我走一趟,我們家少爺想當麵謝謝你。”
“哦。”秦時初淡淡道:“那你告訴他,不用謝。”
她轉身欲走。
阿南神色一冷,他本不想動粗,但如果她不配合,那也怪不得他!
他舉起手槍:“小姐,我們少爺要見你。”
秦時初默默的看著他。
“關我屁事?”
阿南:“......”很好,很狂妄!
忽然,秦時初越過他,視線落在他的身後,眉梢微挑。
“讓你去抓個人,磨磨唧唧半天!”原本坐在車裏的男人不知何時下來了。
阿南一個激靈,被嚇得魂飛魄散,“少、少爺?您怎麼下來了?”
“把她給我抓上車!”顧澤淵神色陰沉的盯著秦時初。
阿南:“......”
“有病。”
秦時初擺出一副高貴冷豔臉,姐像是那麼容易被抓上車的嗎?
“你剛剛說什麼?!”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刺激到這個男人,他頓時像個被踩了尾巴的貓,炸了。
“嗯?”秦時初一步步緊逼,“我說什麼,你聾聽不見嗎?”
“你他媽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阿南:“......”
阿南現在隻覺得自己冷汗涔涔,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樣,這個女人竟然還這麼刺激少爺!
秦時初懶懶一笑,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挑釁和邪氣,怎麼看怎麼紮眼。
顧澤淵麵色鐵青。
“怎麼?你還想打我?”秦時初眯著眼。
男人臉色微變,壓在心底那股暴躁衝了出來,他五指緊握,拳頭朝著秦時初的臉就揮了過去。
拳風強勁,動作行雲流水,一看就是練家子。
尋常人若是挨上這一拳,估計得半殘。
然而,秦時初是什麼人!
從小就在組織裏摸打滾爬,浴血奮戰,年紀輕輕就在道上赫赫有名的天才殺手零,赤手雙拳和她對打,簡直就是自掘墳墓!
秦時初冷哼一聲,猛然抬手抓住了男人的胳膊,屈膝,狠狠頂對方的肚子,一個轉身,將對方撂在地上。
男人悶哼一聲,疼痛讓他的腦子暫時清醒了一些,“你......”
“清醒了沒有?”
秦時初沒再動手,反而問:“你叫什麼?”
“顧澤淵。”男人下意識道,等他完全清醒過來,眉頭緊皺著,腰間的疼痛,明明白白的告訴他這個女人下手是真的重!
一點也不含糊!
他這麼想著,胸腔中一股怒氣油然而起。
她竟然真的敢打他?!
秦時初對上顧澤淵的怒視,眼裏閃著戲謔的壞笑,決定再刺激他一下,於是她勾唇一笑,一字一頓道:“手、下、敗、將。”
“!”顧澤淵瞪圓了眼。
秦時初看著對方瞪圓的雙眼,像是被欺負的貓,可愛得緊,不由得笑道:“起來吧。”
“嘶——”
顧澤淵被粗暴的拉起來,扯到腰,痛的他腿一軟,整個人都撲在秦時初懷裏。
一股淡淡的馨香,撲麵而來。
陌生的氣息,竟奇異的安撫了他暴躁的情緒。
顧澤淵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掐住秦時初的腰,臉頰埋在她的肩膀處,有氣無力:“疼。”
秦時初:“......”
阿南:“......”完了,過了今晚他會不會被少爺殺了滅口?
秦時初頓覺好笑,“哪裏疼?”
顧澤淵偏頭,視線落在她纖細的脖子上,眼眸微斂。
“腰。”
顧澤淵蹙眉,瞳孔逐漸幽深,語氣控訴一般:“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除了控訴,還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在顧少爺的認知裏,向來隻有他打別人的份兒!
秦時初:“......”
“咳。”秦時初清了下嗓子,嘴角卻微微翹起,“你該鬆手了。”
聞言,顧澤淵非但沒有鬆手,反而摟的更緊。
他喜歡這個女人身上的味道!
“我不!”
秦時初:“......”可以說很小孩脾氣了。
顧澤淵將身體的大部分重心都壓在秦時初身上,閉著眼,猶如三歲孩童耍賴:“你打了我,你就要負責!”
秦時初嘴角抽搐:“我隻聽說過,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沒聽說過這打了人就要負責的。”
顧澤淵刷的一下睜開眼。
“你救過我。”顧澤淵像是想起什麼,“我以身相許好了。”
“不需要。”秦時初沒了耐性,“鬆手。”
“不!”
一分鐘後。
顧澤淵再次躺在了地上。
秦時初動作幹淨利落的再一次將人放倒在地,接著幹淨利落的轉身,直接就走,頭都沒回。
躺在地上的顧澤淵冷著臉,目光深沉,整個人都籠罩上了一層危險到極致的氣息。
顧澤淵從地上起來,沉著臉往車子停的方向走,路過車輪胎的時候,氣不過狠狠踹了一腳。
阿南大氣都不敢出,默默的跟在他身後。
打了他也就算了,還打了兩次!
竟然還敢拒絕他?!
不識好歹!
顧澤淵冷著臉,越想越氣,又狠狠踹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