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靈被強勁的內力掀飛,口吐鮮血。
眾人見攝政王動了怒紛紛噤聲,連花靈府的婢娥都沒敢過去攙扶,擔憂的望著主子慢吞吞的從地上爬起來。
滿臉憤怒的花靈瞪著那端的風華之人,卻隻能生生咽下這一掌。
鐘山國不算頂尖的大國,卻迄今為止都屹立不倒,大多原因都在這位攝政王的身上。
他自幼混跡在軍營,兵法陣法均是精通,武功更是出神入化。
凡是聽見鐘山國攝政王的名號,即便沒見過其人的,都要瑟瑟發抖幾下。
不是他殺人如麻,亦不是視人命如草芥。
據說至今為止,沒人目睹過他親手殺人,外出更是少數。
隻因身份地位擺在那,皇親國戚,更是當朝攝政王,發生任何事,隻要麵對上這位,就已經輸了。
根本不需要動武。
如今花靈吃了虧,更是沒人敢出頭。
至於其餘三位靈府之人權當沒看見。
雲錦略有詫異他能動手,壓下內心的波瀾,靜默的望著花靈看向她時那抹惡毒的目光。
測試結束,入選人員定好。
慈靈隨手在雲錦的名字上劃了下,她看向那個女孩,眉眼都泛著柔和。
“為何劃掉?”千靈低聲詢問。
“這般有靈性的人兒,不可能被規矩束縛的,我瞧著那個......欽天監之女就很不錯。”慈靈素來與人無爭,做事也熨帖冷靜。
千靈想了想,倒也是。
能在大殿之上就與花靈起衝突的人兒,想來也是個不屈服的。
況且又有那位護著,誰敢要人?
鶴靈安安靜靜坐在原位,她為何不曾聽聞攝政王與雲家之人走的親近?
如今這麼袒護是為哪般?
靈女競選告一段落,她們心中已有了人選,當晚便給各自國都的人送了書信,告知靈女已經選定。
靈女選定,便是靈女大典,需各國之人都到場恭賀。
......
雲錦退出大殿,站在長廊邊望著陰暗下來的蒼穹,天邊滴答下清涼的雨滴,刮在臉上格外的舒坦。
花靈氣呼呼的從側門出來,隔著不遠的距離惡狠狠的瞪著她,那副樣子好像在看個血海仇人。
少女低垂下眼眉,掩蓋住瞳仁裏閃過的一抹輕蔑。
這等拙劣的伎倆,她還沒放在眼裏。
待在抬眸時,雲錦恰好捕捉到花靈有點畏懼的神情,花靈帶著人捂著胸口急匆匆離去。
她順著花靈方才的目光往右側望去。
正殿的門口,風華絕代的男子正站在那,涼薄的眉眼堪堪收起。
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維護自己。
晃神間,身穿華服的攝政王已然來到了她麵前。
周遭並沒有宮娥太監陪伴,男人低聲問:“可是還氣?”
“嗯?”雲錦不明所以。
攜著鷹眸的男人朝著花靈離去的方向看了下。
雲錦登時會意,雲淡風輕的一笑:“花靈主逞一時口舌之快罷了。”
“你若氣,本王把她抓來,讓你再打一頓出氣。”
他像是在說笑。
雲錦微微擰眉,“您......”
話不等完全吐出口,手腕就被人抓住了,如一陣風似的進入了雨裏。
如同棉絮的雨吹在臉上,柔柔軟軟的。
扶蒼帶領她仿佛隻是一個閃身,就來到了花靈居住的行宮外。
這裏沒什麼正統的大門,隻有一間小門,推開就能進去。
雲錦錯愕的瞧著他竟明晃晃走了進去,隻聽裏麵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然後他就出來了。
手裏還拎著一根繩子。
那是女子的發帶,此時正綁著昏過去的花靈。
他拖著繩子,當著雲錦的麵兒,直接將昏迷的花靈丟進了行宮裏的荷塘裏。
荷花一陣搖曳,最終陷入了寧靜。
雲錦:“......”
“日後,誰再當眾羞辱你,你不必忍,打回去就是,打不過你便喊本王。”
雲錦:“......”
她深深地懷疑這位攝政王是不是記得她。
可他的目光又不像他們熟悉。
“她不會淹死嗎?”
雲錦方才沒來得及看。
扶蒼輕勾唇角,有絲輕蔑,“她死了豈不是正好,省的礙眼。”
這會兒,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
雲錦隻覺得自己身子一陣輕盈,頓時飛掠到空中來,男人摟著她的腰已然離開了行宮。
當落地後,他們已經到了宮門口,在人堆遠處把她放下來,扶蒼微微後退一步拉開距離。
風度翩翩,絕代風華。
雨中,他對她清朗一笑,踏著如雲般的步子離去。
......
雲錦回到侯府後,已然天黑了。
雨下的有點大,彩蓮擔心她沒有油紙傘會受了風寒,一直等在侯府門前,瞧見她回來了,興奮的迎上去。
她獨自歸來的,雲樹橫還留在宮裏議事。
“小姐,今日可是順利?”
大殿上,侯府嫡女與花靈主起了衝突的事兒可是早就傳了出來。
同樣,攝政王兩次維護侯府嫡女的事也不脛而走。
這時候,雲錦走在侯府裏,那群下人看她的目光都有點奇怪。
也不知是畏懼還是忐忑。
“怪不得敢跟本夫人叫板呢,原來是攀上了高枝兒啊。”
李夫人被湘嬤嬤撐著傘,站在雨裏冷冰冰的望著她。
湘嬤嬤的嘴角有清晰的淤青,此時低眉順眼的,看樣子挺受氣的。
雲錦不怒反笑,“許是攝政王看我順眼吧,那可是我的榮幸呢。”
那副信誓旦旦的樣子氣的李夫人直咬牙。
“賤蹄子!跟你那個娘一樣不值錢!”
縱然她已經咬牙低聲咒罵,可還是被雲錦聽了個清清楚楚。
“姨娘,嘴上功夫再厲害也沒用的,您有心思與我在這爭執,不如好好看看您的一對兒女,不然有你哭的。”
雲望柏馬上就要大禍臨頭了呢。
“你這張臭嘴,我非撕爛你!”李夫人從沒被人這般頂撞過,嚷嚷著就要衝過來動手。
彩蓮要去攔,雲錦一手撥開她,靜靜等著李夫人打過來。
眼瞅著那個巴掌就要落下,雲錦突然間一腳踹了過去!
“啊啊!!”
李夫人從未吃過苦,更沒挨過打,被冷不防這麼一踢,哪能站得穩,登時跌進了雨水裏,狼狽不堪。
少女似笑非笑,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李夫人,“你要真的想死,我可以提前給姨娘選個好墓地,風水我雖不大懂,但找個依山傍水的臭水溝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