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這些心腹大臣的麵前,蕭讓吐露心聲。
“朕相信,若大梁兵發匈奴,兵士們必舍生忘死,但是兩國交戰,最無辜的還是萬千黎民,各位大人對此可有良策,或與朕舉薦賢能,能替朕了卻這塊心病。”
蕭讓的言下之意,十分清楚。
眼下這些人,尚不足以真正維持朝廷運作,他隻是不想讓馮無極這奸相的詭計得逞,並借機徹底奪了他的相權。
楚文才聞言出列。
“陛下可還記得歸隱的尚大人?尚大人雖然歸隱,但是曾幾次托人,往獄中稍書,並言及他在家中一直教導二子,專心文韜武略之事,隻因他早料到匈奴人狼子野心,早晚要侵我大梁全部河山,那時尚大人自會帶膝下兩子,共赴國難。”
蕭讓聽後臉露動容。
“如此說,朕此時應當去請尚大人攜其二子,共同為國效力。”
聽罷此言,邢國遠搖了搖頭。
“陛下,恕末將直言,此事恐怕有些難度,尚大人的脾氣末將還是了解的,今日末將看到陛下轉變,才敢真正相信陛下不似從前。尚大人歸隱多年,就怕對陛下還停留於原有印象,若陛下前去,難免尚大人避而不見。”
胡.平隨後站出。
“陛下,不如讓微臣先去拜會,順便吹吹風,陛下再親去請尚大人出山,微臣身為相國,代陛下看也看望前任閣老,亦是本分。”
蕭讓想了想,胡.平所說不無道理,他冒然造訪尚府,確實有些突兀。
“好,就依胡相所言。”
......
翌日。
胡.平帶著禮物,前往尚府。
與此同時接連數日下來,宮中都沒有任何消息傳給馮無極。
馮無極顯得坐立不安。
“宮中既無動靜傳出,坊間也未有任何關於朝中不穩的傳言,還真是咄咄怪事。”
馮無極和帶來的一批心腹,無不疑惑。
“相國,我有一個親戚,雖不能成為眼線,但是每日給宮中送水,總歸能探聽到風吹草動。”
馮無極大喜,當即安排這名手下,聯係他的親屬,無論如何都要打聽出朝中近況。
他並不相信,他如此精心安排之下,朝中事務,還能運轉如初。
在他看來,此時的蕭讓理應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事出反常必有妖。
馮無極總覺得,此事背後必有玄機。
“派人速往京都,務要查清此事。”
正在這時,韓佐來了。
到了以後,韓佐就哭訴經過。
“馮相,你可得替下官做主啊。”
馮無極此時咬牙切齒。
一邊答應韓佐,一定會替他討回公道,馮無極順便問了韓佐一些關於京都的情況。
但是韓佐被流放外地,皇宮裏麵的事情,又如何得知。
而他能悄悄跑來這裏,來見馮無極,就是關於他被流放一事,坊間的人還不知道。
馮無極聽到這裏,突然間轉動眼珠。
“哦?坊間的人,還不知此事?那麼韓大人,不妨替本相辦一件事情。”
......
京都,月上中天。
彼時的大梁,雖較以前日漸式微,但是大梁底蘊猶在。
京師的繁華,不可想像。
雖已入夜,但是居於京都的人們,並未早早入睡,街道之上,依舊車水馬龍,好一派熱鬧的夜景。
此時的永安殿,同樣亮著燈火。
“陛下,你勞累一天,不若臣等陪陛下,登上城頭一攬京都月色,以解疲勞。”
蕭讓舒展一下略顯僵硬的全身。
“如此也好,想必各位大人,也累了,那就隨朕,同赴城頭,暫觀此良辰美景。”
一邊說出良辰美景四字,憂心國事的蕭讓,內心一陣酸楚。
緩步城頭,目堵眼下京都繁華,又想到九州百姓,蕭讓愈加覺得他這皇帝當得多麼不稱職。
“想那九州百姓身陷水火,而朕卻此賞此良景,讓朕內心實在慚愧。”
聽得此言,身後大臣無不動容。
“陛下,今日能說出此番話,臣等往後,赴湯蹈火,亦不負今日之心。”
蕭讓抬手。
“平身吧,此地並非永安殿,不必太拘於君臣禮節。”
隨後蕭讓神色凝重地看向京都大街,有些出神。
此時,繁華的街道上,有一家幾口,扶老攜少地到了路邊一個小攤上。
這時左相胡傑,走到近前。
“陛下是否觸景生情,思及皇儲之事。”
“恕微臣鬥膽,雖我京都大街眼下一片歌舞升平,實則早就內憂外患,臣雖為相國,卻終是外臣,按說皇家這事,微臣不該妄言,眼下陛下最大的隱患,但皇後已經離居數載,致使整個後宮名有皇後,實則無主。”
蕭讓轉身,微微點頭。
“你說得極是,但是皇後不肯回宮,朕一時間也無可奈何。”
胡傑諾諾。
“是,老臣明白陛下處境,比起這些,老臣更擔心的是陛下此時尚無子嗣,就恐馮無極此番未能得逞,後麵會聯係其他皇族成員,拿此事大做文章。”
蕭讓聽了此言,當時腦袋就嗡了一下。
胡傑說得這個問題,確實很嚴重。
就算眼下皇族眾人當中,無有異心者,卻經不起馮無極暗中興風作浪。
權利這東西,哪個人不喜歡。
“朕知道了,但是這種事情,你們總要給朕時間。”
蕭讓有些想不明白,按說以前的他就算不是風流成性,可是皇帝身邊可從不缺女人,為什麼整日風流快活的他,竟這麼久也沒有育下一男半女。
驀地。
蕭讓似乎想明白了。
“唉,都怪朕在懵懂之年,就頻頻嘗試禁.果,結果到了正常開花結果的年紀,反而讓這棵老樹給累到了。”
蕭讓也記不清,自己是多大年紀,就試著和宮裏的宮女們開始玩偷情的遊戲。
要不是後來立了皇後,蕭讓在這方麵,隻會更加不知收斂。
蕭讓越想越覺得憋屈。
“看來古時候,就算是皇族,在這方麵的教育也不行啊,要是朕及早遇到皇後的話,怎至如此?也罷,朕正值年富力強,稍加調養自然就好了。”
想到這些,蕭讓內心一陣釋然,縱欲過度而已,對於男人來說,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正在這時,一陣哭泣聲從遠處傳來。
“何人突然夜裏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