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哈爾聞聽蕭讓之言,完全不敢正視蕭讓。
更是不敢相信,殿上端坐之人,是那位孱弱的大梁皇帝。
“出兵蕩平草原?就憑你這孱弱皇帝,還有區區梁國?”
“你要為你說得話負責!”
蕭讓冷語,將手一揮。
“還愣著做什麼?”
“朕說過的話,自然說到做到!現在起,你便要爬回匈奴老窩,而且你現在先要為你自己說過的話,負出代價!”
此話一出,永安殿一眾臣工,人人自危。
“殿上坐得真是那位陛下嗎?”
“他,竟敢當殿處罰匈奴的使者,到底意欲何為?”
“想他今日能動匈奴使者,隻怕日後......”
說話之間,大臣當中一人站出,乃是禮部尚書周印。
“陛下且慢,臣有話說。我大梁一向為禮儀之邦,休得對使者無禮。”
達哈爾眼見周印站出,當即心中暗喜,即後高聲叫囂。
“看到了吧,你這廢帝,還奈何不了本使者!”
話音才落,周印為首的六部臣工,紛紛上前。
“陛下,真執意這樣做,可有想過後果?”
“若今日真殺了匈奴使者,無異於亡國滅種的做法,與其這樣,陛下倒不如以和為貴。”
“是啊,陛下若能降詔自罪,並自免為民,並早日將和親的人員送到,或許能平息匈奴人的怒火,以保我大梁平安。那些因為免受刀兵的百姓,會念陛下好處的。”
六部官員,步步相逼。
而身為百官之首的右相馮無極,此時紋絲未動。
待眾人稍作安靜,馮無極才緩緩開口。
“還不住口,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論,是意圖逼宮嗎?”
“此時九州之地尚在敵手,本相每每夜不能寐,未想你等今日,意發出言論!當真令本相寒心呐。”
一番訓斥,馮無極幾步到了蕭讓麵前。
“陛下,雖百官言下不當,但如今若不釋放使者,陛下陛詔自罪,好似也別無他法。”
蕭讓正襟危坐,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若是信了殿下大臣的話,還不如相信母豬可以上樹。
驀地,蕭讓突然睜開眼睛。
“馮相國,不知道可有聽過一句話,叫做君無戲言。朕說過,要讓這使者爬將回去,那麼他一定隻能爬著回去!”
啪!
蕭讓一拍龍書案,同時傳國玉璽,重重落下。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所以朕即天命,還愣著幹什麼,爾等皆要抗旨不遵?”
蕭讓此時手中傳國玉璽,即便這些大臣們以馮無極為首,一心想要借此事興風作浪,卻沒有哪個人敢做這個出頭鳥。
殿中兵士受到感染,一轟而上,迅速將達哈爾按倒在地上。
那種心中積鬱,在瞬間暴發了。
以前皇帝孱弱不說,大梁的軍事還有國力方麵,都不及外族,才使者九州之地,淪於外族之手。
而被敵人占領地方,百姓們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
匈奴王更是劃分等級,這裏的梁國百姓,是最最下層的一級,百名梁人可換一匹普通戰馬。
這些兵士,有心殺敵,卻因皇帝孱弱,又有張載這樣的人把持朝政,他們自感報國無門。
如今。
兵士們心中的積鬱之情,都在此時全麵暴發。
達哈爾當殿被打得皮開肉綻,痛苦在地上哀嚎不止。
“劉大人,李大人,救命啊。”
這時候,他還想著讓那些認識的人,幫著求情。
但是眼下的情形,永安殿一眾臣工,早就人人自危,這時候敢說認識達哈爾,無異於自尋死路。
“呸!哪個又認識你!”
“陛下,臣等忠心,日月可鑒,你可不能中了此人奸計啊。”
蕭讓這時自然不會信這些人的鬼話,隻是輕輕抬了一下眼皮,看了一眼殿下。
“來人,將其扔到殿外,並將大殿衝洗一番!永安殿豈容這等外邦之人,輕易玷汙。”
說完,蕭讓起身。
“傳朕旨意並昭告天下!”
“告訴大梁子民,隻有朕一天,凡明犯我大梁者,雖遠必誅!”
百官聞言,無不諾諾。
“陛下說得太好了!”
“老臣有身之年,能聽陛下說出此言,縱死無憾,若陛下早早說這樣一番話,老臣早便棄筆從戎,也要收複失地!”
蕭讓此時,依舊慢慢融合記憶。
大梁百官當中,還是有忠臣的。
蕭讓語氣變得激動而低沉。
“邢老將軍,會有這一天的。朕希望我大梁百官中,那個卻匈奴八百裏外,使胡人不敢南下牧馬之人,應在老將軍你的身上。”
蕭讓一邊說著,熱血在湧。
此話一出,百官怔住。
“卻匈奴於八裏外?這......”
“陛下,匈奴兵強馬壯,臣等自問,收複九州失地,並非易事。”
隨著記憶融合,蕭讓這時才知道,他穿越的世界,與真實的曆史王朝,還是有區別的。
大梁以前曆朝,從未出現過秦皇漢武這等鐵腕帝王。
念頭一動,蕭讓打定暗自打定主意。
“既然如此,那麼朕就要成為這個時代的開創者!”
蕭讓正想著心事,皇後徐妙錦站出。
“陛下心意雖好,但是適才所為,是否過激了。”
“不知陛下可有想過,待這匈奴使者歸國,匈奴王知悉此事,一怒之下,縱使不率麾下驍勇之卒,兵發我大梁都城,卻難免不會屠戮九州百姓,難道陛下,竟要為自己一時意氣,枉顧失地百姓生死?”
蕭讓聞言,緩緩起身,眼神閃過一絲厲色。
“匈奴人若敢動我大梁百姓一人,朕便屠其一族,殺十人,便誅其十族!”
“朕意已決,皇後不必說了!”
說到這裏,蕭讓止住言語間的激動,後麵有些話,蕭讓本想當殿說出,卻又最終忍住沒說。
徐妙錦本為一代賢後。
隻可惜身體的前主人,竟對身邊人多加冷落,終日沉浸聲色犬馬。
蕭讓甚至暗罵身體的前主人,何止孱弱昏聵,簡直與混蛋無異。
“也罷,朕既然穿越而來,必做一番事業不說,更不會再辜負了佳人。”
徐妙錦不知蕭讓想法,此時又見他不聽相勸,幽幽一聲。
“既然陛下心意已決,臣妾告退。”
“畢竟大梁先祖遺訓,後宮不得幹政,陛下接下來想必要與群臣議論國事,臣妾自是不便在場,臣妾若非救駕心切,亦不敢做出僭越之舉,還請陛下饒恕臣妾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