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宜年指尖冰涼,胸口的悶痛感在逐漸蔓延。
這一刻,她總算明白過來,蘇雨柔為什麼會那樣大方的讓她和路明初單獨相處了。
是為了讓她知道路明初是有主兒的!
傅宜年忍著酸澀的眼睛,偏頭望著車窗外。
汽車停下,傅宜年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
她的動作很快,似是想要盡快擺脫,盡快逃離。
“傅宜年。”路明初突然開口。
傅宜年沒有看路明初,隻是動作停頓,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路明初握著方向盤的手逐漸收緊,沉聲道,“你需要多少錢,我可以給你。”
“路總是想要一直包了我?”傅宜年轉頭,臉上換上嫵媚的笑。
她笑的過於廉價。
路明初劍眉微蹙,眸底的光逐漸變得陰鷙,“下車!”
“路總慢點開車,路上小心。”
傅宜年下車前,臉上堆著完美的弧度,一板一眼的說著。
路明初臉色陰沉的厲害,一腳油門踩到底,汽車消失在視線中。
徐子昂出差這段時間,傅宜年每天都在研究著資料。
她是個執拗的性子,越是打擊她,她越是要力求完美做到最好。
白天她努力的工作,晚上竭盡全力的和路明初拉進距離。
她每天掰著手指頭算著時間,隻要懷孕了她就可以回去了。
隻要她能拿下和中泰集團的合作,傅嘉言的治療費又多了一筆。
這幾天她感覺格外的累,總是睡不醒。
傅宜年有懷孕的經驗,懷著傅嘉言的時候就是每天睡不醒,困得厲害。
她每個月親戚都很準時,親戚來是腰酸的厲害,今天是親戚來的日子,可她腰一點都不酸。
她壓抑著心中的激動,或許懷孕了。
傅宜年去公司的路上買了驗孕棒,躲在洗手間裏測著。
按照說明完成操作後,她焦急的等待著,僅是幾分鐘的時間,卻讓她緊張的渾身上下的汗毛根根豎立起來。
良久,一條淺淺的印子顯現出來。
傅宜年激動的快要哭出來。
她總算如願了!
隻要能救傅嘉言,她所承受的這一切全部都值得!
傅宜年平複著心情,而後回到位子繼續工作。
懷孕是首要的,卻也不能耽誤了賺錢,要想給傅嘉言手術,還需要很大一筆費用。
她剛回到位子上,秘書小米就神情緊張的跑過來,壓低了聲音說著,“宜年,朱總讓你過去,我看朱總臉色不太好,你要小心一點啊。”
傅宜年點點頭表示感謝。
而後,她邁腿走去朱總辦公室。
“朱總,你找我。”傅宜年站在朱總麵前。
朱總上下打量著傅宜年,冷笑了聲,重重的拍著桌子。
“傅宜年,你行啊你!我還真是小看你了,我那麼信任你,以為你是真的想要幫公司談下和中泰集團的合作。沒想到你就是個狼子野心的,你聯合外人一起來欺負我是吧!”
他像個火箭筒一樣,什麼難聽的話就說什麼。
傅宜年有些迷茫。
她做什麼了讓朱總這麼生氣?
“朱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朱總盯著傅宜年,將桌上的資料重重的砸向傅宜年。
尖銳的棱角劃在臉頰上,有些疼。
傅宜年撿起地上散落一地的紙張,將每一頁都看得仔細。
她的臉色也越發蒼白。
朱總巴巴的想要拿下和中泰集團的合作,徐子昂也數次給她拋下橄欖枝,讓他們都認為或許有機會能夠和中泰集團合作的。
隻是沒想到,想要收購豪生裝修公司的人,就是徐子昂!
“傅宜年,我自認對你還不錯,你就是這麼對待我的嗎?”
朱總大發雷霆,劈頭蓋臉的將傅宜年罵了一頓,“豪生是我一手創建的,付出我所有的心血。我對你掏心掏肺,轉頭你就聯合外人把豪生給我收購了,你簡直畜生不如!中泰許給你什麼好處,徐子昂又給了你什麼好處!”
傅宜年捏著資料站在那一動不動。
她臉色微白的盯著最後一頁紙上的簽名,這個字體她太熟悉了。
念書時,她總是纏在路明初身邊。
路明初寫的一手好字,她喜歡路明初,也喜歡他的字。
在空閑的時間,就臨摹路明初的字,後來也模仿的有幾分相似。
路明初的字,她一眼就能認得出來。
雖然簽的名字是中泰集團,可這字她一眼就認得出來,是路明初的字。
傅宜年感覺冷的厲害,冷的她牙關都在顫抖。
她甚至是不記得如何從朱總的辦公室離開的,坐在工位上盯著電腦屏幕,卻連一個標點符號都看不下去。
朱總在辦公室裏大罵她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公司上下。
同事們議論紛紛,有說傅宜年是間諜,也有說她知人知麵不知心的......
什麼難聽的話都傳的出來。
傅宜年緊抿著嘴唇,她攥緊手指。
這一刻,她似乎是明了路明初要收購豪生裝修公司的目的了。
路明初想要的無非是讓她眾叛親離,讓她如過街老鼠罷了!
可是他不知道她馬上就要離開了,他所做的都是徒勞。
下班時間到了,傅宜年坐著公交車回去。
回家的路上她去超市買了很多的食材,路明初還沒有回來,她在廚房裏忙碌著,坐了一桌子的飯菜。
靜靜的坐在餐桌旁等著路明初下班。
路明初進門瞬間,就看見傅宜年滿麵春風的坐在餐桌旁。
路明初眯著眼睛看她,劍眉微蹙。
“時隔多年,我們都沒有好好的坐下吃頓飯。”
傅宜年走到路明初身邊,體貼的接過他的西裝外套掛起來,“我煮的都是你愛吃的菜,嘗嘗我的手藝怎麼樣。”
路明初坐在傅宜年對麵,眸光冰涼不帶有絲毫的溫度,“我累了,你想要多少錢我給你,不用費盡心思做這些。”
他語氣輕飄,一句話就將傅宜年定了型。
傅宜年眼睛有些酸澀,她低頭癡癡地笑了。
在路明初看來,她做的這些隻是為了將他撲倒,因此換取錢來花花罷了。
“你笑什麼?”路明初皺眉。
傅宜年笑的厲害,連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路明初,當年你讓我一夜之間變得一無所有,現在你收購豪生,是又想故技重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