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宜年瞳孔驟斂。
野男人?
她在他眼裏就這麼離不開男人嗎?
小手揪著身下的地毯,力氣大到骨節泛白。
“路明初,我不是五年前那個受盡寵愛的傅宜年了。我家欠了多少錢,你清楚的,不是嗎。”
傅宜年深呼吸一口氣,強撐著笑看他。
她從天堂摔進地獄,還要多虧了路明初的手筆。
五年前她就領教過路明初的手段。
路明初眸底盡顯複雜,從她身上爬起,“那是你應得的。”
對。
她無家可歸是她應得的報應。
她從未恨過路明初,即便是當年知道自己懷了路明初的孩子,她也沒有想過將孩子打掉。
若是傅嘉言沒有生病,她這一生都不會再出現在路明初的世界裏。
路明初不想看到傅宜年這幅生無可戀的樣子,他身體微動,扯開了她的衣服。
傅宜年阻止他越發過分的手,“我累了,你找蘇雨柔去吧。”
她承認她被今天聽到看到的刺激到了,她對蘇雨柔產生了嫉妒。
路明初偏頭看她,她聲音細細小小的,勾著心癢。
“這可由不得你!”
大手扣著她的腰,掙脫開傅宜年的束縛。
結束後,傅宜年困得眼睛都睜不開,隱約聽到路明初說了句,“你是不是對我隱瞞了什麼?”
她眼皮沉的厲害,想要仔細聽清楚,路明初都說了什麼,又聽見洗手間裏淅淅瀝瀝的水聲。
她心底歎息了聲。
一定是她出現幻覺了,路明初對她恨之入骨,又怎麼會用那樣輕柔的語氣和她說話呢?
傅宜年翻了個身,繼續睡。
天邊第一縷陽光映進屋裏,床頭櫃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剛接聽,徐子昂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傅宜年,半小時後我在辦公室等你。”
傅宜年從睡夢中清醒,才6點。
若是以往她會置之不理,可是現在不行。
她太需要錢了。
哪怕明知徐子昂是在戲弄她,可萬一成真了一次,那些獎金就夠傅嘉言一期治療了......
傅宜年從床上爬起來換了衣服就出門。
好在她的運氣不錯,趕上了公交車,緊趕慢趕在半小時內趕到了中泰集團的辦公大樓。
可因太早,門還緊鎖著。
傅宜年回撥了電話,卻得到徐子昂輕飄飄的一句,“路上堵車,你等會。”
掛斷電話,傅宜年就站在門口等。
等了一個又一個小時,徐子昂還是沒有出現。
倒是等來了她最不想看見的人,蘇雨柔。
蘇雨柔在車上下來,她溫柔的和車內的人說了些什麼。
她走了幾步看見了傅宜年,而後又退了幾步,很快車上又走下來一人。
是路明初。
傅宜年看見兩人並肩走在一起,那畫麵刺眼到雙眼生疼。
“宜年,你站在這裏是等什麼人嗎?”蘇雨柔笑容淺淺的問。
路明初略帶涼意的目光也落在她臉上,似是打量似是審視。
傅宜年回望著蘇雨柔的目光,手指逐漸收緊。
蘇雨柔明知道她和路明初之間種種,卻還是落落大方的帶著路明初站在她麵前。
對她來說,這行為似是宣誓主權,又似是炫耀。
可對路明初來說,蘇雨柔懂事又大方。
“徐總讓我等他。”傅宜年深呼吸了一口,平靜說著。
蘇雨柔笑的有點無奈,她望著路明初說,“子昂還是這麼愛戲弄人,宜年,子昂今天出差了。你還是先回去吧。”
路明初麵無表情,從頭至尾也沒有任何任何的表情。
在蘇雨柔麵前,他連眼神都吝嗇給她。
傅宜年攥緊的手指又緊了幾分,她垂下眼瞼,聲音低低的,“我先走了。”
她剛走了幾步,就被蘇雨柔叫住,“聽子昂說你在豪生工作,明初剛好路過,讓他載你一程。”
蘇雨柔麵上掛著柔和的笑,她很友善的提醒著。
傅宜年喉嚨裏有些燒灼的疼。
她看不懂蘇雨柔這一波操作,她是路明初的前女友,蘇雨柔是路明初的現女友。
即便再大度,卻也不能容前女友和自己男友單獨相處吧。
蘇雨柔卻絲毫不介意。
是她對蘇雨柔來說一點威脅都沒有,還是蘇雨柔就那樣堅信著路明初的感情。
無論蘇雨柔抱著什麼心態,傅宜年都輸了。
她做不到那麼坦蕩,更做不到那麼大度。
“不用了,不麻煩了。”傅宜年扯了扯嘴角。
路明初明顯在蘇雨柔麵前和她撇清關係,她再不懂事的湊過去,那就是真的不懂事了。
“都是老同學,和我們還客氣什麼。”
蘇雨柔拉著傅宜年的手臂,不由分說的讓她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我們二字,格外的戳心。
可傅宜年已經坐在了車上,也不能再拒絕了。
“明初,你一定要把宜年送到公司哦。”
蘇雨柔站在台階旁,笑容明媚的叮囑著。
傅宜年連吞咽口水的都疼。
這種感覺就像是路明初並不情願載她,是蘇雨柔的一再求情之下,才勉強同意載她的。
胸口悶痛的厲害。
“嗯。”路明初喉嚨裏應了一聲,邁開長腿上車。
汽車啟動,兩個人窩在狹小的車廂裏,一時之間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氣氛說不出的冷凝。
傅宜年攥著手指,目光也不敢亂瞟,隻能低頭盯著腳尖。
低頭的瞬間瞥見貼著的卡通貼紙,上麵花裏胡哨的文字格外矚目。
老婆大人專用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