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淡然,與他四目相對。
盡管她知道,季宴禮得知她的名字,會疑心,可她越藏著掖著,就越說明這中間有事。
果然,季宴禮聽後眸子眯了眯,細細的打量了她一番。
“南昔?”
“嗯,有問題嗎?”
季宴禮有些驚訝,沒想到她竟跟自己的醜八怪老婆同名,南這個姓並不常見。
不過眼前的女人有著姣好的容貌,跟家裏那個醜妻天差地別,季宴禮十分確定,她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隻是巧合罷了。
“沒什麼,明天同一時間過來,繼續治療。”
“好的,季總。”
南昔出去之後,才感覺到自己心跳加速。
好險!
剛才她真有點害怕被季宴禮認出來,不然她這份工作都會丟掉。
回到醫務室,同事們的目光紛紛落在她身上,都在等著看笑話。
南昔從他們好奇的目光中穿過去,趙江迎麵過來。
“南醫生,季總怎麼說?”
“說明天接著過去,主任,沒事的話我先回辦公室了。”
趙江長舒一口氣,還好他挖來的人才沒被開除,可嚇壞他了。
同事們聽說她沒被開除,都很失望,又覺得不可思議。
“她是不是用了什麼手段才留下來的?”
“比如說,被潛了?”
話音剛落,南昔回過身來,冷眸落在剛才說話的女同事身上。
“你現在跟我去總裁辦,把你剛才的話跟他說一遍,敢麼?”
“算了算了,我什麼都沒說,幹活去了!”
女同事落荒而逃,誰敢去見季宴禮那個活閻王啊?
......
傍晚。
南昔下班之後,換上村姑造型,騎著淘來的二手電瓶車去了季家別墅。
今天家庭聚餐,季老爺子非讓她也來。
她將電瓶車停在庭院中兩輛豪車中間,然後進到室內。
季遠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雙手搭著扶手,周身氣場強大,不怒自威。
他的左手邊坐著季宴婉,右手邊是南昔素未謀麵的公婆,季洪君和薑梅。
見南昔進來,季遠朝她招招手,臉上的表情溫和了一些。
“南昔,過來坐。”
她低著頭走過去,略顯拘謹的叫人。
“爺爺好。”
隨即,她微微側過身,抬眼看著公婆。
季洪君是場麵人,即使不喜歡這個兒媳婦,裝也要裝個樣子,未表現出任何嫌棄之意,倒是薑梅,心情全都寫在臉上,眉心緊緊的蹙著。
“爸媽。”
對陌生人喊出這兩個稱呼讓南昔渾身難受,畢竟從有記憶以來,她都沒有喊過自己的親生父母。
“嗯,坐吧。”季洪君淡淡應了一聲。
但薑梅可沒這麼好的修養,她打量著這個兒媳婦,心裏堵的沒縫了。
她兒子,雲城第一權貴,長相英俊,追他的女人數不勝數,個個身世樣貌不俗,可他偏偏娶了個這麼醜的女人進門,害她被貴婦圈的婦人們狠狠嘲笑了幾天。
她嬌滴滴的捂著胸口,長舒一口氣後站起來。
“不行了,我得出去透透氣,這空氣不太好,有點晦氣。”
季遠不滿的掃了一眼薑梅,隨即示意南昔坐下。
她沒有別的選擇,坐在了季宴婉的身邊。
“哎呦,你往哪坐呢?!”
季宴婉像觸電一般往旁邊挪了挪,躲瘟疫一樣躲著南昔,還一臉嫌棄的撣了撣衣服。
“我這件衣服可是限量款,被你弄臟了怎麼辦?你能賠得起嗎?”
南昔根本沒有碰到她的衣服,不知道她在矯情什麼勁,藏在劉海下麵的一雙眸子掃了下衣服的牌子,不禁輕輕扯起嘴角。
“看什麼啊?這個牌子的衣服是你能看的嗎?我說,你真是沒有自知之明,季家的家庭聚會你配參加嗎?還真把自己當成季家的少奶奶了?”
南昔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收回目光。
倒是季遠聽不下去了,嗬斥了季宴婉一句。
“婉婉!不許這麼跟你嫂子說話!”
全家都怕季老爺子,偏偏季宴婉不怕,從小到大,她都任性慣了,季家上下把她寵壞了,一身毛病。
“我又沒說錯!她來了,我們還怎麼吃得下去飯?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
說完,她狠狠瞪了南昔一眼,起身去了別處。
“這孩子,真是不懂事!”季遠也拿孫女沒辦法,畢竟是他帶頭寵出來的。
“南昔,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到家裏別拘束,吃點水果和點心。”老爺子跟她說話的時候,語氣和善了不少。
他睿智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南昔的穿著,委婉提醒道:
“現在你的身份是季家少夫人,穿著打扮上不要委屈了自己,我每個月會給你的賬號裏打一筆錢,你想買什麼就買。”
南昔看了一眼自己土黃色的連衣裙,上麵布滿了褶子,沒有熨開,尷尬的笑笑。
“知道了,爺爺。”
說話間,季宴禮來了。
他的身側,是打扮的華貴美豔的秦思月,正挽著他的手臂,款款走了過來。
南昔看向他們,俊男靚女,看起來十分般配。
秦思月的嘴也甜,進來之後挨個叫人。
秦家和季家的關係向來不錯,季宴禮結婚之前,秦思月是季家上下都承認的準少夫人,就連季遠對她的印象也不錯。
但是現在他既然已經答應報恩,讓孫子迎娶了南昔,有些原則就必須要遵守。
“南昔,你去四處轉轉。”季遠支開了她。
南昔心領神會,起身去了別處。
季宴禮坐在老爺子的身側,知道他有話要說。
“宴禮,你現在已經是結了婚的人了,以後不要帶思月來了。”季遠嚴肅道。
“爺爺,我能做到的僅僅是娶她而已,至於其他的,我沒辦法答應您。”
季宴禮冷眸瞥了一眼不遠處的秦思月和南昔,兩個女人天差地別,換成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忍受南昔的鬼樣子。
“你不要讓人家背後嚼舌根,說你作風有問題,季家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季遠拚搏了一輩子打下家業,最在意的就是名聲。
“知道了,爺爺。”
今天是家宴,季宴禮不想惹爺爺不痛快,便敷衍的答應下來。
話音剛落,一道尖銳的女聲突兀的響起。
“啊!!!”
秦思月站在南昔的麵前,捂著手指,花容失色,眼淚簌簌掉下來。
“南小姐,我沒有惡意,你怎麼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