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道士和臭雞都是一怔,萬萬沒想到,範大成居然會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
難道真的跟寧塵說的一樣,什麼市場發生了變化?
“寧哥,料事如神啊。”臭雞大讚。
莽道士也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神色複雜的看向寧塵:“上次見到寧公子這種程度的言出法隨,還是在......”
莽道士說到這裏突然閉嘴。
寧塵搖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這奸商還不知道什麼是慌張。”
果然,寧塵話音剛落。
他們房間的破木門被人推開。
“寧塵,你果然在這裏。”
範大成大腹便便,手裏把玩著核桃,跟富家翁一樣,昂著頭,倨傲的道:“那種酒,你還有多少?”
範大成好像賞賜奴隸的奴隸主,高高在上的樣子,看得寧塵一陣惱恨。
莽道士脾氣最暴躁:“有多少都不賣給你,滾蛋!”
“就是,快滾快滾,坑了我們二兩銀子還想買酒,屎都不賣給你。”
臭雞說話之間,就想把範大成往門外趕。
可範大成的兩邊,突然殺出兩個膀大腰圓的男子,一把推開臭雞,站在範大成兩側,好像英武的禁衛軍。
範大成桀驁一笑,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寧窮酸,你他娘不知道走什麼狗屎運,搞到了這種如玉琥珀後,就真把自己當什麼人物了吧?你範爺看得上你的酒,願意花錢買,你就應該燒高香。快點,把酒交出來!否則我家的俊兒和濤兒,把你錘成死狗。”
範大成自以為不告訴寧塵真相,他就不會知道。並且想通過強硬的手段,在逼迫寧塵就範。
在他想來,這三人,一個窮酸,一個破道士,一個弱雞,根本不足為懼。
“沒有了,今天太晚做不出來。”
“那你明天給我交貨!還是按照原本的價格算給你,便宜你小子了。”
嗬嗬。
寧塵心裏冷笑,吃了老子二兩銀子,這老狗怎麼把這句話說得出來的?
“那不行。四兩銀子你扣了我們二兩,現在我們沒有利潤。你也是做生意的人,沒有利潤的事情誰幹。明天我去其他兩家酒樓看看,問問他們要不要。”
“你敢!!”
範大成暴跳如雷。
他被軍爺扇了兩巴掌,本來就心中有氣。現在看寧塵居然敢跟別的酒樓打交道,他就更來氣。
“咱們可是有口頭協議的,你要是敢去找別的酒樓,範爺我打斷你的腿!”
範大成怒發衝冠,隨著他話音的落下,他身後的兩個兒子同時擼起袖子。
寧塵眼睛一眯:“你這是要跟我玩強買強賣?”
“強買強賣又怎麼樣。今天晚上,你家範爺就在這裏守著你,你他娘的不做也要做,要是明天看你不到酒,我讓你好看!俊兒濤兒!”
“在!”
倆兒子氣勢洶洶,抖擻威風想要鎮住寧塵。
“臭雞,送客。”
“你找死!俊兒濤兒,給我打!這狗窮酸看來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他兒子衣食不愁,體魄強壯,平時在鎮上也是好勇鬥狠,是人人聞風喪膽的狠人,這一進逼當真是壓迫感十足。
寧塵眉頭微沉,正想著脫身之計。
忽然看到一道強壯的人影擋在麵前,左右開弓,將兩人打來的拳頭捏在了手裏。
“敢動寧公子,過了道爺這關!”
卻是莽道士出手了。
隻見他用力一推,兩人被他推出去五六米遠,絆倒在門檻上,摔得人仰馬翻。
“莽道士,好大的狗膽!”
兄弟二人可不是吃素的,迅速起身,又朝莽道士衝了過去。
誰知道這次莽道士動了真火,身子一低,輕鬆躲過兩人的襲擊,雙手一合,一招雙風灌耳,把兩人的腦袋狠狠撞在一起,撞得兩人嗡嗡作響。
“哎呀喂......”
兩人慘叫,莽道士卻沒有放開他們,而是跟錮小雞似的,把兩人的腦袋禁錮在手裏。
“放開我,哎呦,腦袋要被擠爆了!”
“放開我兒子!”
莽道士當然不可能真的殺了他倆兒子,索性放開了手。
不過這兩招下來,範大成的倆兒子也被莽道士收拾得夠嗆,再也不敢挑釁。
“姓寧的,你敢縱容凶徒行凶,我要去告你!”
範大成看橫的不行,就準備恐嚇。
寧塵笑道:“好啊,那你去告啊,把我抓進去,酒更沒有了。”
他知道,範大成有錢有勢,如果去告官,不管自己占多大的理,吃虧的肯定是自己。這世道就是這樣,沒辦法。
不過寧塵拿捏著範大成的命脈,怡然不懼。
範大成徹底啞火了。
打,打不過。
告官,反而他還會因為拿不到酒而遭殃。
在臉色陰晴不定了好一陣之後,範大成終於認識到,自己吃不下寧塵,這才發揮出了他商人的市儈。
“寧塵,你到底怎麼樣才肯把酒賣給我?”
臭雞惡狠狠的插嘴道:“怎麼樣都不賣給你,媽的,你在酒樓扣我們錢的時候多囂張?剛才你還想動粗,你以為我們寧哥是軟柿子,你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滾蛋!沒得商量!”
“寧公子,要不要把這個狗東西轟出去?”莽道士摩拳擦掌,剛才動手的他,還處於興奮狀態。
“寧塵,你別這樣,大家出門求財不求氣,和氣生財嘛。剛才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咱們能坐下來好好談談不?”
範大成終於慫了。
他真擔心寧塵撂挑子,他的酒樓就砸了。
寧塵笑了:“當然可以談。那我的錢呢?”
“嗬嗬,我這不是給你送來了嗎?”
範大成趕緊從兜裏掏出二兩銀子,送到了寧塵的桌子上。
寧塵雖然沒有親曆過那寫軍爺對範大成的威脅,但是看他的樣子就知道,範大成非常著急。
隻要他著急,寧塵就不著急。
寧塵收起銀子,落袋為安。
“好,那接下來的酒,你打算多少錢收?”
“原則,絕對保證原價,五十文,一分不少,也不扣押金。”
哈哈哈哈......
寧塵大笑。
“範掌櫃,你這算盤打得未免太響了。按照市場供需規律,如玉琥珀五十文可買不到了。”
“那你要多少?”範大成眉頭一皺。不滿的反問。
“一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