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還是沒有回答,許清冉暗自猜想,恐怕出去玩了。
她目光掃視四周,發現早上自己吐出的血還沒有收拾,是那麼觸目驚心。
許清冉找來抹布和熱水,蹲在地上小心翼翼擦拭著血跡。
一點點,就像擦拭著自己身上背負的東西一般。
可,血跡就是血跡。
她怎麼也擦拭不掉,就像怎麼也擦拭不掉身上背負的罪孽。
走廊外吵吵嚷嚷的,許清冉索性丟下抹布,走出去查看情況。
現在,她在“霧色”還算自由的。
“經理,我要穿大黃鴨的玩偶服,給我嘛。”
“我也要,經理,你之前答應我的。”
一群濃妝豔抹的女人正圍著經理你一言我一語,似乎想要拿到大黃鴨玩偶的使用權。
許清冉靠在門上,低聲呢喃:“這不是我的嗎?”
驟然,她手心中多了一把瓜子。
“昨天是你的,以後就不是你的了。”貓哥磕著瓜子,笑嗬嗬道。
他目光掃過許清冉全身,發現她並沒有什麼大礙,暗中鬆了一口氣。
“你不知道,你昨晚一曲大黃鴨舞驚豔所有人,網絡上都快鬧翻了。”
“現在多的是人搶大黃鴨玩偶使用權。”
見許清冉疑惑不解,貓哥嗤笑出聲:“你還不知道啊,少爺交代過了,不讓你再穿任何玩偶服上台表演了。”
聽到這話,許清冉瞪大眼睛,隨即流露出一抹可惜之色,她還想賺好多錢呢。
真是可惜了,那麼好一個機會 。
不過......
幸好她偷偷還藏了一些現金。
她知道房間裏有攝像頭隨時監視著自己,昨晚趁著上洗手間機會,將現金都藏在了洗手間天花板上。
等一下,她回去就可以拿出來了。
或許,她可以一直放在那裏,比較保險。
想到這裏,許清冉眸光微閃,幹脆利落咬開一顆瓜子,安安靜靜看熱鬧。
淩晨,萬物靜籟,就連“霧色”也慢慢安靜了下來。
許清冉正在睡覺,房門被人猛然踹開,一個男人跌跌撞撞從外麵走了進來。
“小美人,剛才你跑什麼啊。”
許清冉驟然驚醒,透過粉紅色帷幔,看清楚了男人的模樣。
一身酒氣,穿著標誌性西裝襯衫,頂著個啤酒肚,一看就是個醉漢。
這個醉漢肯定是走錯房間了,許清冉急忙翻身下床,直接躲在了床底下。
她暗中祈禱醉漢剛才沒有看見自己的動作,縮在床底下瑟瑟發抖。
輕浮的腳步聲慢慢靠近,最後在床邊上停留。
“咦,剛才還看見呢,怎麼不見了,難道是在跟我躲貓貓嗎?”
許清冉盡量讓呼吸平緩,捂著嘴,不讓人發現,清瘦的身體蜷縮成小小一團,心頭泛起一陣陣悲涼和惡心感。
醉漢爬上了床,一邊在床上不斷摩挲著什麼一邊發出桀桀的笑聲。
“等我找到你,你就慘了。”醉漢惡心至極的聲音響起。
許清冉心頭一顫,暗暗祈禱經理或者貓哥出現,將這個醉漢趕出去。
驟然,許清冉感覺腳腕傳來一陣冰涼,差點叫出了聲。
輕微的動靜,還是吸引了醉漢的注意力。
“我知道了,你躲在床底下的。”醉漢猛地蹲下來,正好和許清冉那一雙桃花眼對視上了。
那一刻,許清冉的心都快跳出來了,但理智告訴她,一定要保持冷靜,不可以慌亂。
“看看,我就知道,你在這裏。”醉漢伸出手來撈許清冉,許清冉連忙往後退。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走錯房間了。”許清冉盡量冷靜的解釋。
可對方已經喝得醉醺醺的,隻瞧見躲在床底下的許清冉是多麼清冷絕豔。
那種刺激感瞬間衝擊上腦海,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盡管許清冉拚命反抗,可是醉漢還是一把抓住了她枯瘦的腕骨,將她慢慢往外拖。
“你放開我!”許清冉帶著哭腔叫嚷,另一隻手不斷打著眼前的醉漢。
“賤人,給你麵子了,是吧!”
醉漢扇了許清冉一巴掌,清瘦的臉頰瞬間泛起一陣陣紅腫,嘴角滲出血絲。
她緩緩轉過頭,眉眼冷冽如冰,死死盯著眼前的醉漢,驟然揚起一個燦爛笑容。
“小乖乖!”
她尖聲大叫著,一道風聲從耳邊劃過,冰冷黏膩的熟悉感襲來。
許清冉借著紅色燈光,看清楚了眼前一幕。
小乖乖一把將醉漢撲倒在地,猩紅的口腔伸出細長的舌頭,緩慢舔,舐著男人的胖臉。
嘶嘶嘶的叫聲讓醉漢瞬間脊背發寒,酒也在那一瞬間醒了過來。
剛才,許清冉躲在床底下時,碰到的冰冷正好就是小乖乖。
“啊,放......放了我,我不是故意的。”醉漢語無倫次解釋,眼神中都是驚恐。
這麼近距離接觸巨蟒,那種感覺毛骨悚然。
許清冉鬆了一口氣,緩步走向醉漢,“我剛才跟你解釋過,你認錯人了。”
她嬌豔的唇瓣之上掛著一抹冷冽的笑容,五官精致明豔,緩步走來時,邪魅陰冷的氣息攀上全身。
此時的許清冉如同黑暗中滋生的玫瑰一般,明豔又危險。
醉漢被嚇得兩股戰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泄出了一抹黃色液體。
“小乖乖,回來。”許清冉淡淡一勾手。
小乖乖似乎也嫌棄醉漢惡心的味道,飛速回到許清冉身邊,盤成一團,趴在她腳邊。
“滾吧。”許清冉不冷不熱丟下一句話。
有時候,凶惡是一種近乎完美的保護色。
“對不起,下次再也不敢了。”醉漢踉蹌著身體跑出房間。
與此同時,王逸章這才疾步奔來。
王逸章走進房間,就看見許清冉安然無恙拖著地,一副雲淡風雲模樣。
“王先生,跑那麼急,有什麼事情嗎?”許清冉巧笑嫣然一笑,整個人就像沒事人一般。
“你,沒事?”王逸章用怪異目光上下打量著許清冉,看見她的確沒有被欺負過的痕跡。
他莫名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下一秒,他就意識到了什麼,麵色驟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