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麗娘跟在洪子昴身後回了避水居。
已是深夜,空氣中的溫度又下降了不少。
葉麗娘看著洪子昴的背影,總覺得今日的洪子昴有些說不出來的不同。
輪椅的車軲轆碾壓過枯葉,在書房門口停下。
書房門口還放著葉麗娘今日為洪子昴所做的魚羹。
因為謝婆子叫喚著“死人”“花轎裏有惡鬼。”那時的葉麗娘未曾收拾魚羹,就與洪子昴匆匆趕往洪府正堂。
此刻魚羹早已涼透。
洪子昴低頭看向書房前的魚羹,還未等葉麗娘出聲告退,手中的黑佛珠撥動至下一顆:“你進來罷。”
葉麗娘忐忑地答應了一聲,小心走進了洪子昴的書房,借著難得的機會,微微打量環視書房四周,書房陳設簡單。
嘎吱一聲,房門突然被啞女外麵拉上。
葉麗娘似乎抖了一下,還不習慣與洪子昴兩人之間的獨處。
看著洪子昴盯著她看,葉麗娘立即低下頭去盛魚羹。
時間已經過了太久,魚羹盛出後已經隱隱帶了一點魚腥味。
葉麗娘又將魚羹倒回罐中,匆忙蓋上蓋子,勉強笑了笑:“夫君,魚羹已經涼了,不能再喝了,我去重新做一碗來。”
還未等葉麗娘動作。
隻聽見洪子昴的聲音響起:“你認為這些事都是芳姨娘所為嗎?”
當然不。
葉麗娘垂下眉眼,似乎毫無主見道:“父親已有決斷,妾身自然相信父親法判斷。”
“哦。”一隻冰涼的手抬起葉麗娘的下巴:“葉六小姐很聰明,聰明地知道何時該聰明,何時不該聰明。”
“隻可惜。”洪子昴的聲音化作一聲歎息:“我的身邊不能留下像葉六小姐如此聰明的人。”
洪子昴話音剛落,右手猛地收緊,掐住葉麗娘的喉嚨。
嘩啦一聲,魚羹落地,摔裂成碎片,魚肉的腥臭濺了葉麗娘滿身。
“啊......咳......救命。”葉麗娘扯了洪子昴掐住她的右手。
洪子昴雖然廢人一個,但是右手卻極為有力,掐住葉麗娘的脖子使她不得動彈。
“救......命。”葉麗娘嘗試著呼喊。
門扇紋絲不動。
“為何第一夜裏你解開了牌位自燃的謎題,卻沒有告訴父親避水居裏自燃的紙人?”洪子昴掐著葉麗娘脖子問葉麗娘。
“咳......咳......我一開始以為是夫君所為......因此咳咳......不能告訴父親。”葉麗娘感受到洪子昴手中的力道越來越收緊,窒息感越發強烈。
“你倒是護著我。”
“出嫁從夫,我咳咳......既然嫁給了夫君,自然要事事護著夫君。”
“出嫁從夫?”洪子昴似乎笑了一聲:“你當真出嫁該從夫?”
“當然......”葉麗娘還未說完話。
洪子昴扼住葉麗娘的喉嚨:“既然出嫁從夫,那你死了給我頂罪。”
洪子昴看著葉麗娘:“你死嗎?”
葉麗娘呼吸越來越困難,就在將要窒息的前一秒,葉麗娘用著最後的力氣:“不是夫君所為,為何......要替夫君頂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