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姐!”春桃急忙查看薑素蘭和薛暖有沒有受傷,這也太嚇人了,光天化日竟然有人行刺!
薑素蘭也嚇得不輕,將薛暖護在懷裏,薛暖心頭一暖。
護衛高度緊張的將馬車團團圍住,結果等了半晌,沒有任何動靜。
薛暖壓了壓心頭的驚懼,仔細觀察那枚暗器,是一支極細的銀針,已經沒 入車壁。
僅剩一個畫有奇怪符號的白色錦緞,在針尾搖曳。
薛暖隔著棉帕將那極細的錦緞取下,上麵畫著一個看不懂的草的圖案。
等等,這是......
薛暖眼神微閃,將錦緞包裹在棉帕裏,塞入懷中。
“阿暖,這東西......”薑素蘭很是擔心。
“沒事母親,我來解決。”
不知何時,薑素蘭感覺薛暖長大了,不是以前那個任性的大小姐了,她說的話竟然格外讓她心安。
薑素蘭的心仿佛泡在溫水裏一般,有些欣慰的溫暖。
......
“夫人、大小姐,老夫人讓你們立刻去前廳議事。”
薛暖和薑素蘭剛落地,老夫人身邊的李嬤嬤就跑來通傳。
不知為何,薑素蘭的心提了起來,總覺得山雨欲來,薛暖倒沒什麼表情。
“老夫人,您說什麼呢,莫要打趣雪兒了,雪兒可要一直陪在老夫人身邊呢!”
“你這丫頭,慣會哄我這老太婆!”
剛到門口,就聽見裏麵聊得好生熱鬧。
老夫人魏氏正親昵地點著秦雪凝的鼻尖,秦雪凝嬌俏的和魏老夫人撒著嬌。
待看到門口的薛暖和薑素蘭,魏老夫人臉上的笑容立刻被冷漠所取代。
“孽女,還不跪下!”秦雪凝看著魏老夫人為她出頭,望著薛暖的眼中閃過譏諷。
“母親這是何意?”薑素蘭也被老夫人嗬斥蒙了。
“薛暖不知何罪之有?”
“還死不悔改?”魏老夫人眯眼看著眼前一臉淡然的薛暖,“你出去偷野男人懷了身孕,還讓雪兒跟你一起受嘲諷,讓我們將軍府的臉麵往哪擱!”
“老夫人,姐姐也不是有意的,你莫要怪她了,是我沒注意姐姐的心情,雪兒知錯了。”
秦雪凝適時的以退為進,這是她慣用的伎倆。
“薛暖,作為將軍府嫡女,樁樁件件所做之事,不如雪兒半分,讓我們將軍府的臉都丟盡了!”
“來啊,給我上家法!”
“慢著!”薛暖冷凝的聲音響起,“老夫人在動家法之前,是否也應該問問我的好妹妹雪兒,到底幹了什麼事情?”
“姐姐,你說什麼呢?”秦雪凝的臉色微變。
“你什麼意思?”魏老夫人犀利的眼神鎖向薛暖,“你自己幹的好事,提雪兒幹什麼?”
“老夫人有所不知,我與母親掛念遠在邊疆的父兄,本欲上香祈福,哪曾想妹妹帶著皇城裏有名的幾家貴女,汙蔑我懷有身孕......”
薛暖本來冷淡的聲音突然哽咽了一下,眼中的冷霧仿佛融化了,被暗傷所取代。
“幸虧那醫者是個明辨是非之人,不然,今天出現在老夫人麵前的,將是薛暖的骸骨了!”
魏老夫人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剛想發難,就被薛暖打斷。
“薛暖雖曾因為愛慕梁王,蒙蔽了心智,幹出許多荒唐事,但是薛暖從來謹遵將軍府嫡女的規矩,不曾逾矩半分,何來的孩子!”
“妹妹這麼汙蔑我,是想讓我死啊!”
薛暖的聲音帶了悲痛的哭腔。
“我隻想問一問妹妹,姐姐平日素來待你極好,你為何幾次三番汙蔑於我!如果我麵上蒙羞,也是給整個將軍府蒙羞,更是給老夫人蒙羞啊!”
“妹妹,你怎麼能!”最後是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聽到這裏的秦雪凝,再不知道薛暖這是在把她往火裏推,她就是傻的。
瞥了一眼身旁魏老夫人黑不見底的臉色,顫然開口,“姐姐,妹妹怎麼會害你呢?我也是受人蒙蔽,那日 你一身狼狽歸來,外麵的人都說你被......”
秦雪凝故意隱去一部分內容,引人遐想,“但是在慈光寺,雪兒以為姐姐胃病未愈,是真的擔心姐姐身體,所以才找郎中來幫你瞧病。”
“確實是妹妹錯了,不該相信外人的話,老夫人,您罰雪兒吧。”
說著輕柔一拜,跪在了老夫人眼前,垂著乖巧的頸子,一副任殺任罰的模樣,老夫人的臉色好了些許。
“那日 你自己做的好事,確實不該怪到雪兒頭上,雪兒也是為你好,你也不該當著其他人的麵,讓雪兒下不來台。”魏老夫人微怒的聲音響起,“你們二人皆代表我們將軍府的臉麵,以後斷不能再出現類似的事情,好自為之!”
薛暖心下冷笑,麵上卻還是一副倔強淒楚的模樣。
她深知這點小事不可能輕易扳倒秦雪凝,也知道見好就收,跟她們糾纏下去不是明智之舉。
“今天叫你們來,還有另一件事情。”魏老夫人看了一眼李嬤嬤,“這是燕寧長公主遞來的春日宴的貼子。”
李嬤嬤已然將貼子送至薑素蘭手中,這拜帖一看就是風雅之人所製。
素白色打底,邊上點綴些許翠竹,寥寥幾筆間,春日便躍然紙上。
上麵赫然寫著,邀請將軍府夫人薑素蘭及嫡女薛暖。
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薛暖默默等著老夫人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