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要談生意,薄燼寒這次會在酒店長住一段時間。
因此第二天上班時,南詩與戰戰兢兢,生怕再與他們迎麵撞上。
直到一路平安來到座位,她才鬆了口氣。
周圍卻再次傳來低聲嗤笑。
“天啊還敢來,我還以為她會辭職呢!”
“你懂什麼,勾引到了條大魚,當然要想盡一切辦法抓住,不然不就白爬床了?”
“還在裝呢,真惡心......”
四周議論紛紛,南詩與臉色慘白,卻不做任何辯解。
她的確和薄燼寒發生了關係,這是不爭的事實。
有時,越解釋隻會越黑。
父母的教訓還曆曆在目,她不想再重蹈覆轍。
還是先做好自己的工作,想辦法湊齊小溪的醫藥費,這才是重中之重。
“你們煩不煩,一直嘰嘰喳喳像蒼蠅似的,有本事到我們麵前來說!”
林姣姣忍無可忍,重重一掌拍在桌麵,怒氣衝天地對著眾人吼叫。
還別說,確實很有用。
剛才還竊笑著看熱鬧的眾人,立刻悻悻離去。
世界終於安靜了。
林姣姣回頭,心疼地看向南詩與。
“詩與,你真的不需要報警嗎,我可以幫你。”
南詩與緩緩搖頭,“我沒事姣姣,謝謝你。”
報警?對於薄燼寒這種隻手遮天的權貴,報警的後果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實在沒必要。
林姣姣無奈歎氣。
“你說你的命怎麼會這麼苦,這個薄燼寒也是的,明明已經有女伴了,卻還非要折磨你,他......”
林姣姣沒再繼續說下去,不遠處,蘇經理大腹便便地走來。
他麵色冷然地看向二人,嚇得林姣姣連忙低下頭,活脫脫像隻鵪鶉。
“南詩與,你去樓上打掃一下總統套房。”
蘇經理命令道,南詩與抬頭微怔。
“可是蘇經理,這並不是我的工作,我隻負責......”
不等她說完,蘇經理擺擺手,不耐煩地打斷了她。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是穀小姐指名點姓要你去打掃,你到底去不去?”
南詩與垂眸,掩住眼底不甘,許久頷首。
“好,我這就去。”
五分鐘後。
“門沒鎖,進來吧。”
穀清怡聲音如黃鸝,南詩與得到允許後,拖著打掃工具走了進去。
客廳中,穀清怡穿著香檳色浴袍,裙擺袖口墜滿了華貴的羽毛,襯得她肌膚白。皙,氣質高貴優雅。
反觀南詩與,一身灰麻色製服,顯得她麵容憔悴,身材瘦削。
強烈的對比之下,南詩與仿佛是來向她乞討的乞丐,楚楚可憐。
穀清怡放下手中高腳杯,巧笑盼兮。
“來啦,那就快打掃吧。可千萬別吵醒了阿寒,他昨晚累了一宿,才剛去休息......”
說罷,麵露羞澀,有意無意撫過脖頸,露出上麵清晰可見的紅痕。
南詩與瞳孔緊縮,心不可抑製地抽痛。
“好。”
她點頭,摒棄一切不該有的想法,立刻開始賣力打掃。
南玲玉害得她家破人亡,她始終記得。
可如今,還不是報複他們的時候。
等她治好了小溪的病,她一定會讓曾經的罪魁禍首,付出他們應有的代價!
剛拖完地,南詩與正打算換垃圾袋,身後傳來聲響。
“等一下。”
她回頭,穀清怡緩緩蹲下身子,纖細的手指輕拂地麵,對她得意一笑。
“南小姐沒吃飯嗎,拖過的地還這麼臟。”
知道她在沒事找事,可為了不給工作帶來麻煩,南詩與隻得掩下心中怒氣。
“那穀小姐想怎麼樣?”
穀清怡勾唇,笑得風情萬種:“我有點潔癖,麻煩南小姐用毛巾再全部擦一遍吧!”
南詩與咬緊下唇,沉默許久點頭。
“好。”
她擰幹毛巾的水分,蹲跪在地上,仔細擦拭每一塊瓷磚。
腰部傳來壓力,像是細密的針狠狠紮了上去,令她痛不欲生。
南詩與咬緊下唇,強行隱忍。
手裏的錢不多,還不夠給小溪治病,她無暇顧及自己身上的傷痛,隻能忍一時是一時。
很快,她擦到了薄燼寒的房門口。
即便她在內心瘋狂祈禱,希望這扇門千萬別打開,可命運仿佛偏偏愛和她作對。
吱呀一聲,門開了。
薄燼寒慢條斯理係紐扣,氣質矜貴優雅,居高臨下地望著匍匐在地的南詩與。
她臉色蒼白,大汗淋漓,似乎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薄燼寒眼底閃過疑慮,最終卻被厭惡與憎恨代替。
頎長的身影像是一堵密不透風的牆,睥睨的眼神讓南詩與無地自容,默默收回了擦地的手。
“你怎麼在這?”他冷聲詢問,目光森然。
穀清怡急忙上前解釋,“哎呀阿寒,你才沒睡多久,怎麼就醒了?南小姐在幫我們打掃衛生呢!”
她模樣嬌俏,似乎遇到了什麼苦惱,唉聲歎氣。
“南小姐真是盡心盡力,非要把每一塊瓷磚擦得光可鑒人呢!”
薄燼寒薄唇輕勾,帶著不屑。
“這工作,很適合她。”
見薄燼寒附和自己,穀清怡笑得更開心了。
“真的嗎,我也這麼覺得~”
他們二人一唱一和,襯得南詩與像是個可笑的跳梁小醜。
腰上的痛楚越來越清晰,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她快要堅持不住了。
突然,耳畔傳來冷冽訓斥。
“行了,滾出去,等我走了之後再打掃,我不想看到你。”
南詩與攢緊雙手,沉默不語地起身離開。
她求之不得想要逃離,薄燼寒也算是遂了她的心意。
穀清怡嬌媚小臉皺成一團。
“可是阿寒,我的桌子還沒打掃,要不讓南小姐把我桌子擦幹淨再走?”
薄燼寒睨南詩與一眼,冷聲命令。
“還等什麼,快去!”
南詩與低垂眉眼,不想與他們起爭執,快步朝著穀清怡的辦公桌走去。
她帶上手套,正準備清理垃圾,整個人卻瞬間怔住。
如同一座雕塑,瘦削又僵硬。
穀清怡挑眉,眼底閃過一抹得逞,卻假裝疑惑地走上前去。
“南小姐怎麼不打掃啊?”
很快,她來到桌旁,卻瞪大眼睛,放聲尖叫。
“啊!我的設計稿!賤人,你對我的稿子做了什麼?!”
淒厲聲音闖入耳中,南詩與來不及解釋,一巴掌飛快衝著她麵頰而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