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郎中和陶夫人被那一聲信號彈的聲響引了過來,見男人醒了之後很是驚喜,過來詢問了一番,得知男人什麼都不記得了之後歎口氣,“倒也正常,我以前也接觸過這樣的一個病人,受傷醒了之後之前的事情什麼都記不清了,不過後來沒多久便又想起來了,你無需過度擔憂,專心養傷就行。”
蕭千聿半闔的眼皮掀開,“多謝,等我傷好之後,定會重謝。”
陶家這一家人實在是心善,沈溪幹涉不了太多,也沒打算再多規勸,畢竟勸了也沒什麼用。
深夜,醫館裏的人都進入了熟睡,蕭千聿養傷的房間進來個人。
一見到他立馬激動的往自己胸口錘了兩下,“可算是找著了,屬下就知道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是能逢凶化吉的!”
蕭千聿沒有因為他的激動掀起半點波瀾,隻輕描淡寫的問道:“查清楚了?”
說到這個褚擎就格外的生氣,“府中應當有內應,殿下隻消給屬下幾天時間,屬下定然會把這個內應給揪出來。”
“不用,”蕭千聿看了眼房梁,腦中回想了一下早年的一些事情,突然笑了聲,原本因為受傷而顯得蒼白寡淡的麵容瞬間豔麗起來,“誰都不用管,等我回去自會處理。”
他這樣一說,褚擎大概知道那個內應是誰的人了,於是在心裏暗暗的歎了歎氣,低聲道了句好,隨後又問,“您現在不打算回去?”
“不回。”
褚擎回去之前,蕭千聿心情頗好的叮囑了他一些事情,讓褚擎按照他說的來辦。
但褚擎還是有些不太放心,看了眼自家殿下這張精致程度絲毫不輸給女子的臉,默了默,還真有些不太適應自家殿下不戴麵具的樣子。
不過這樣一想好像殿下不回去也是對的,畢竟自他當年從魏國回來之後,除了他和吳總管之外,就再也沒人見過他的真容了,就連宮裏的那位也不例外。
於是這些年關於他們殿下的傳言非常之多,什麼貌如惡鬼,醜如凶煞,殘暴不堪等等,不堪入耳程度讓褚擎恨不得拎著自己當年在戰場上廝殺時用的大砍刀把那些一個個胡言亂語的全都砍成肉泥。
他即便是現在光明正大的跑外頭晃一圈,那些人怕是也認不出來。
褚擎得了蕭千聿的命令回去之後很快就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幾日之後,涼城的百姓幾乎全都知道那個一提起來小孩子都能被嚇哭的六皇子遇刺受了重傷昏迷不醒,現在正在廣招神醫治病救人呢。
這消息自然也傳到了醫館裏頭,陶郎中的醫術還算是不錯,但他平時也就是給鄰裏街坊們看一些頭疼腦熱的小病,所以去給皇子看病這件事情,他當然是不考慮的。
但他不考慮,不代表事情就不會找到他頭上來。
由於前些天陶郎中在縣衙把死人“救”活了的事情讓那位縣太爺打起了主意,直接讓人來請陶郎中去給六皇子看病。
陶郎中去了六皇子府,他被帶走的時候沈溪跟傻大個在後山采草藥,所以對此事並不知曉,還是回來之後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