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盯著他便有些閑不住,眼神落在男人床頭邊的一個圓柱形的東西上。
這東西那天他給這男人換衣服的時候掉下來的,他琢磨了好一會兒,實在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索性就直接放在他的床頭了,但現在實在無聊,他便直接把這東西拿出來在手裏把玩。
玩著玩著看到了下麵似乎有根繩子一樣的東西,“這是什麼?”
他轉過身對著窗戶研究了一會兒,覺得這玩意不太好玩打算放回去的時候,外頭傳來沈溪的聲音,“他還沒醒嗎?”
他一激動,轉身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把那根繩子拽了出來,並且麵對著門口的方向。
砰!
“......”
門口的人麵無表情地呸了一口,抬手往臉上抹了一把,低頭一瞧,掌心一片黑。
沈溪頓時覺得自己眼前也一片漆黑,用一種憤怒中帶著震驚,震驚中帶著濃濃怨氣的目光看著楞住的傻大個,咬牙切齒道:“你在房間裏玩炮?”
她的頭發被炸的往上豎起,臉上黑乎乎的,一雙眸子因為帶了怒意看上去有些水光,模樣實在是好笑。
傻大個一邊驚慌失措一邊極力忍住不被她這模樣逗得笑出來,同時拚命解釋,“是他的,他的,我不知道,不知道。”
而這一個信號彈的威力實在是不小,直接把床上沉睡幾日的睡美男也給震醒了。
緊閉的眼睫顫了顫,眸子微微掀開。
五大三粗壯實無比但卻委屈巴巴癟著嘴巴甚至臉上還掛著兩滴眼淚的壯漢。
頭發像是被火燎過一樣豎在頭頂,臉上全是黑灰,乞丐一樣看不清長相的......人?
並且這兩人還都圍在他身邊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有那麼一瞬間,蕭千聿以為自己來到了地獄。
畢竟人人都罵他他作惡多端,心狠手辣,時時刻刻詛咒他下地獄的人多的不能再多。
或許是男人眼中的震驚過於明顯了些,沈溪退後一步用茶水打濕帕子擦了擦臉,露出自己白白淨淨的小臉來,又捋了捋頭發,讓自己看上去勉強能夠見人。
招呼著傻大個去門口收拾一下被信號彈搞出來的痕跡,免得引來人惹出麻煩。
收拾的差不多了之後,她再次湊過去問男人,“你身上的傷怎麼傷的?”
她白淨的臉湊過來的那瞬間,蕭千聿眸子不經意的微眯了一瞬,將她的麵容盡收眼底之後收斂住目光。
眸光一閃一閉間,對於眼下的情況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啟唇隻發出幹澀的聲音,“水。”
嘖,可真麻煩。
沈溪倒了杯水遞到他唇邊,男人稍微抿了一口,便不肯再喝了。
她站過去等著回答,但男人卻搖頭,“不記得了。”
“?”
沈溪能夠確定,這人是裝的,純裝的。
開什麼玩笑,她從這男人的眼神裏可沒看出一點的迷茫和疑惑,他的眸光銳利,不但沒有因為受傷而受製於人的被迫感,反倒是一派的淡然平和,這怎麼可能是什麼都不記得的樣子。
還真是個不小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