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她回來陶夫人就緊張的攥著她的手,眼圈說紅就紅,“這可怎麼是好,相公平時最多也就是給縣太爺府裏的人看過病,哪裏能給皇子看病啊,我這心裏頭慌得很,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沈溪隻能安慰她,“應當不會,夫人就放寬心,這既然是皇子,想必宮裏的太醫什麼的都是看過了的,那些太醫都治不好,估計也不會為難旁的郎中。”
“你是不知,聽說這六皇子的脾氣甚是差,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打罵下人,聽聞六皇子府中經常有各種哭嚎的聲音傳來,這要是我家相公治不好他的傷,到時候不讓回來可怎麼辦?”
陶夫人越想越是恐慌,沈溪對於這位六皇子的口碑也略有耳聞,聽說前幾天街上遇到的那群搜人的官兵找的並不是醫館後院的男子,而是六皇子。
但就算再殘暴不仁,他現在也昏迷了不是嗎?
沈溪抿了下唇,“聽說那六皇子現在昏迷不醒,既廣招神醫,想必宮中的太醫治不好他的傷,若是將治不好傷的郎中全都打殺了,那麼後麵怎麼可能還會有郎中敢去?”
就是神醫也不敢冒這個險啊。
拍了下陶夫人的肩膀,沈溪說,“所以啊,你且放寬心,不會有事的。”
為了安撫魂不守舍的陶夫人,沈溪陪她一同在醫館門口守著,但涼城距離這邊並不近,兩人心裏都清楚,今日陶郎中應當回不來。
一直到第二日傍晚,陶郎中才從皇子府回來。
陶夫人迎上前將他上下檢查了個遍,確定無事之後才放下心來。
聽著陶郎中和夫人絮絮叨叨說那位皇子的傷勢有多重,沈溪對此不感興趣,便去了後院和藥童一起收藥草。
她被陶郎中所救之後在這裏住了也挺長時間了,白吃白住的也不是個事,便總是會幫著醫館裏做些事情。
但這六皇子不知道到底是犯了什麼眾怒了,口碑實在是差的離譜,她從前院醫館走到後院,聽到的依舊是在討論六皇子的聲音。
“聽說六皇子府裏每日光抬出來的屍體多的都數不清,亂葬崗那邊都堆滿了。”
另一個藥童瑟縮了兩下,“我以前有個鄰居姐姐就在皇子府裏當丫鬟,莫名其妙的就死了,連個屍體都沒留下來,我聽說啊,那六皇子每日都要喝人血呢。”
“嘿,你這算什麼,我還聽說皇子府裏每到月圓之夜就會傳出狼嚎呢,魏國那邊狼不是多嗎?說不定這六皇子早年去魏國當質子的時候被狼咬了,現在才喝人血吃人肉也不一定呢。”
“......”
眼看著這兩個人越說越離譜了,沈溪連忙上前。
見她過來,兩人齊齊回頭,“沈姑娘,你聽說過那六皇子的事情沒?”
“沒。”
“你竟然沒聽過,我跟你說,那六皇子可嚇人了,臉上常年帶著一張惡鬼般的修羅麵具,見到他的人壓根都不敢抬頭看他......”
這藥童巴拉巴拉起來沒完了,沈溪擺擺手打斷,“你見過?”
藥童一愣,“我倒是沒見過,不過大家都這樣說。”
“聽你們說的那麼認真,我還以為你們都見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