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複雜地將手往她衣服裏一伸,立刻摸到一團軟綿綿的東西,臉上一紅。然後便知趣地退回後麵開始幹活。
說出了實話,讓初九心裏舒坦不少。這天晚上她睡了個踏實覺。第二天準時去學校,現在沒有父親的庇護,修學分這種事必須親自動手。好在她的智商在線。
但奇怪的是,北欣馨依然形影不離地跟著她。
她似乎知道自己每一節課的時間表,總能分秒不差地出現在教室前。
她似乎並不知道,學校的許多同學將她視為勁敵,想一腳把她從初九旁邊踢飛。當初九連續出現在學校的第十天,她已經成功登上學校的“校草”榜第一位。到哪都自帶光環,走路帶風。
讓初九不能理解的是,她已經將情況告訴了北鑰鑰,按常理說,北鑰鑰為了妹妹的未來,是絕對會盡到提醒的義務的,那麼,現在北欣馨將來見她當成“日常”這件事就變得有些不能理解了。
她將北鑰鑰拉到一邊:“你沒有將我身份的事,告訴你妹妹嗎?她是不是你親妹妹啊?”初九感到非常無語。
北鑰鑰看起來比她還無奈:“我說了呀,但是她不聽。”
“不是,”初九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她以前就喜歡女人?還是......”她還想說,還是北欣馨本來就喜歡鬧騰,不搞出點事來就不高興?但她最終還是將後麵半句忍了回去。
“她的三觀一直挺正常的,真的。自從遇到你之後就有點不正常了。”北鑰鑰白了一眼初九。她覺得如果真的要怪,也隻能怪她女扮男妝。現在又不是古代,搞什麼變妝遊戲嘛。
“我有苦衷,真的。”說到這裏初九滿臉委屈,“這世上有誰會沒事玩變妝遊戲,畢竟又不是萬聖節,你說對不對?”
北鑰鑰歎了口氣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隻能等她自己想明白。”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啊?”初九感歎。現在女孩子真是想得開,喜歡起一個人來連性別都可以不管。她又在心裏呸了自己幾次,覺得自己實在是太無恥,禍害眾生。
其實北欣馨不是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很可笑,但她一時間改變不了。她是那種喜歡一個人就停不下來的人,至少現在她還對初九有些深厚的興趣,她不想這麼快就強迫自己忘記。
沒過幾天,學校的SNS上麵就有人上傳了一封情書,正是北欣馨寫給初九的。那情詩寫得非常煽情,讓北鑰鑰好幾天都不想出去見人。她覺得自己一定不能讓初九暴露身份,不然自己妹妹臉更沒處擱了。
學校即將組織籃球賽,初九也饒有興趣地去看熱鬧。
北鑰鑰在一邊打趣道:“如果你一直扮演男生,那麼也至少要參與一下男生喜歡的體育運動才行。我真想看你和一群男孩子一起打籃球。”
初九白她一眼:“也有很多書呆子一樣的男生,我就喜歡做書呆子,”
北欣馨在一邊時不時地盯著初九的胸部看,很是擔憂的樣子。初九被她看得不自在,便將身子一轉。
“哎”北鑰鑰又重重地歎了口氣。她又想起自己妹妹在SNS上麵寫的那首酸詩,頓時感覺自己臉上無光。
北欣馨立刻一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們管”的態度,將頭偏向一邊。
籃球賽的參賽人員名單在學校公示欄上公布了,初九也跟著擠過去看了一把。突然一個名字吸引了她的注意:君澄淵。他要回來了嗎?她的忍不住一笑。
一邊的北欣馨像是看出了什麼端倪:“你剛才在偷笑什麼?不許你喜歡別人。”她說話的聲音很大,嚇得初九趕緊低頭。還好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籃球賽上,不然真是要尷尬死。
等大家都散了,初九特意將北欣馨拉到一邊安撫道:“我知道你喜歡我了,但是你真的沒必要讓全世界都知道啊!”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北欣馨詭異地一笑:“你就是怕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會有麻煩。我不會和別人說的。”她特意做了個保證的姿勢。
雖然平常父親經常說她的性格像男孩子,但她確實 是個如假包換的姑娘啊!她實在不能把一個女孩子 對自己的追求當成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她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的學生生涯大約 是沒有辦法躲過這一筆黑了。
而她旁邊那位天真無邪的少女,還在低著頭傻笑,她也是服了!她不禁感歎,自己的大學生活什麼時候才能見到曙光啊?
就在此時,她久不響起的電話突然傳來“滴滴”地提示音。這個號碼自從父親出事之後,就沒有再與人聯係過,到底是誰聯係她呢?她掏出手機一看,一串熟悉的號碼,然後是一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話:我看到你了。
她趕緊抬起頭來,向四處張望。掃視了一圈才發現不遠處的欄杆旁,一位穿著白色套頭衫的少年正如風一般站在那裏,在白色的背景牆前,他的頭發在風中翻飛,一雙瞳孔躲在墨鏡之下,正遠遠地和自己揮手。
初九微微一笑,便匆匆擠出人群,往少年所在的方向走去。她小跑起來,心情跟著腳步起伏,竟然有些小激動。這是多久沒見了?她在心裏歡呼。
不一會功夫,她就出現在少年麵前。
“你還是老樣子,這麼喜歡扮酷。”初九伸出手往她肩膀上一拍,他身子立刻就往下一蹋:“你這是想謀殺親夫啊!”
“你個死橙子!居然敢調戲我。”說著她又是一拳過去,少年躲閃。
此時與初九在打鬧的正是她青梅竹馬的好兄弟君澄淵,他以交換生的身份來到這所學校,今天是第一天來上課。
“你怎麼又長高了?”君澄淵摸了摸她的頭。
初九燦爛地一笑:“高一點不好嗎?反正再怎麼高也沒有你高。”她看著橙子一米九的身高,心裏真是說不出的滋味啊!從小到大,和他說話就沒有一次不用抬頭的,如果可以,她真想將他拍短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