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口,蘇蕎和周圍的人眉頭都皺起來了。
蘇蕎不高興的是,她都幫這小藥童找藥了,他竟然還這麼叫她。
而周圍那些人,則用嫌棄的目光看向了蘇蕎。
“我想起來了,就是她,周員外的姐姐!”
“就是這個死肥婆勾引周員外,前幾日直接被打出來的!”
議論聲從周圍響起,那些還沒想起蘇蕎是誰的人,經過小藥童這麼一提醒,立刻反應過來了。
在眾人厭惡的目光裏,蘇蕎有些不高興的開了口:“我說你這就不厚道了,剛才你在這手忙腳亂找藥的時候,要不是我幫你,你現在可能都已經被別人指著鼻子罵了。”
“你這人怎麼不識好歹,反過來爆我的黑料呢?”
雖然事情不是她做的,可身子現在是她用著。
“我......”小藥童被蘇蕎這麼一說,立刻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倒是旁邊的幾個人,紛紛往後退了幾步,就像蘇蕎身上有什麼臟病一樣。
“要我說,你這種人怎麼還好意思出門的?”
說話的,是個身著綢緞錦袍的富家夫人。
“我這種人怎麼就不好意思出門了?”蘇蕎被問得有點不高興。
自己就是來賣個靈芝而已,怎麼就成了眾矢之的?
“這路是你家開的,還是說有哪條律法規定我不能出門了?”
妙語連珠,噎得那中年婦人說不出話來。
旁邊的議論聲不絕於耳。
“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聽說那周員外和他家小嬌妻可是新婚燕爾,這才幾天?就被這不要臉的女人破壞了?”
蘇蕎越聽越無語。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裏響起了一個聲音:“要我說,這濟世堂是收藥材,不過你這種臟人賣的藥材就不必了吧?誰知道你這藥是治病,還是害人?”
越說越離譜。
蘇蕎定定地看著那人,嘴角噙起了一抹諷刺的笑。
“既然你們都覺得我是來害人的,這靈芝我還不賣了。”
蘇蕎說著,便扭頭往外麵走。
“看吧,她心虛了。”
“那可不是?這種人,怎麼還有臉出門的?”
周圍的人你一言我一語。
人群裏正吵吵嚷嚷的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何事吵鬧?”
蘇蕎剛走了幾步,被圍得水泄不通的濟世堂門口被人讓出了兩條道。
蘇蕎剛剛準備走出去,就看到一個滿頭白發的老頭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肩上掛著一個木質的醫藥箱。
身上的衣服也不似百姓的粗布麻衣,而是上好的料子製作。
他摸著胡子,緩緩走了過來。
“是白大夫回來了。”
“發生了何事?”白大夫一進門,便厲聲詢問方才那小藥童。
“這......”小藥童有些支支吾吾地看了蘇蕎一眼,聲音裏帶著幾分忐忑:“這位夫人前來賣藥材,我......”
話音未落,那白大夫的目光已經落在了蘇蕎臉上。
在看到她臉上那塊色素瘤的時候,他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緊接著,便走到了蘇蕎的麵前。
白大夫這突如其來的目光,可謂是炙熱至極。
蘇蕎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正欲開口詢問,便聽白大夫問:“夫人可是栗山村來的?”
這話一出口,蘇蕎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這人難不成認識她?
可是她在原主的記憶裏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沒有這個人的身影。
“是。”
心裏有諸多疑惑,可是蘇蕎還是平靜地開了口。
她軟軟糯糯的話音落下,白大夫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心下了然”的表情。
“蕭夫人來賣藥材?”
他一直用的稱呼都是“夫人”,可見對蘇蕎是有些尊重的。
旁邊看熱鬧的人,就等著這老古董白大夫從外麵回來對上蘇蕎。
沒想到白大夫對蘇蕎竟是這種態度,熱鬧沒看成,都有點失望。
蘇蕎點了點頭,慢悠悠地說:“不過既然貴鋪瞧不上我,這藥材便算了吧。”
“這城中,想必不隻一家醫館藥鋪,我再去別處瞧瞧便是。”
她說完,扭頭便想往外走。
就在這時,白大夫卻突然開口,叫住了蘇蕎:“蕭夫人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