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知縣：“本官倒是想問你，周家祖墳在火神山上？即知道那是匪窩，為何還去？”

“我，”新娘語塞，“我是去看風水。”

“是看風水還是看人，如實招來！”

哐！

驚堂木震耳欲聾，楚知縣眼神犀利，似乎能穿透肉體直擊靈魂。

新娘腿一軟，癱倒在地，自我催眠似的一遍遍重複：“我沒去找人，我沒去找人。”

“起火時，你不在新房在哪？當場可有第三人？周山入洞房之前，並未多飲酒，是誰把他灌醉，以至於起火都毫無察覺？”

“沒有其他人，”

程一笑還在感歎不愧是縣令，每一問都直擊人心，新娘精神明顯有些混亂，但還是不願供出另外一人，這也恰巧證明了，在場第三人就是陳花間。

她喜歡陳花間，因為陳花間住在火神山，她才去。正巧碰到她與大嘴嬸，很有可能聽到了她們的談話，將她視作情敵才有今天這出。

突然。

“小姐！。”

“楚知縣。”

程一笑轉身看，陳花間從人群中擠進來，被衙役攔在外麵。

“未經傳喚，不得進入公堂！”

“小姐，你糊塗啊。”

隨行而來的還有一個丫鬟打扮的人。

知縣示意放人進來。

看到人，程一笑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滋味。

視線隨即轉到新娘身上，從陳花間出現開始，她的眼神就沒有離開過他。

看到陳花間視線往這邊移，新娘嘴角揚起弧度，但視線一略而過，那抹弧度僵硬在臉上。

陳花間低聲安撫程一笑，行了個禮，解釋到：“給知縣大人添麻煩了，周老夫人安好。”

這時，一直沒出聲的周老夫人點點頭，“我記得，你是來給新婦送嫁的，是她堂哥。”

“陳花間！”見自己被忽略，新娘徹底崩潰了，丫鬟眼疾手快上去壓住新娘，捂住嘴綁起來。

公堂之上，再次淪為鬧劇。

楚知縣臉色鐵青，陳花間及時解釋，“大人，我堂妹精神有疾，經常說些胡話，這次竟然還鬧到了公堂上，都是管教不嚴。至於她狀告程一笑之事，純屬子虛烏有，可能是周公子的死刺激到她了，這才犯病。”

“我就說怎麼可能，小程姑娘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哪有時間找男人廝混。”

“就是，不過得了瘋病還嫁人，這不是坑人嗎。”

周老夫人原本就懷疑起火和新娘有關，再一聽說她有瘋病，登時兩眼一翻就要暈過去，“你，你們這是騙婚！”

丫鬟回懟：“腦子沒點病能嫁到你們家來？要是不同意，一紙休書拿來，我這就帶小姐回家！”

“不行！”

“肅靜！”高座之上，知縣似乎渾身閃爍著雷電，暴雨一觸即來。

驚堂木如滾雷，原本就受刺激的老夫人，徹底昏過去了。

陳花間上前，與楚知縣說了什麼，隻聽楚知縣宣布道：“既然是誣告，仗責十大板，退堂。”

鬧劇徹底結束，程父跛著腳來扶程一笑。

新娘後來怎麼了，她不知道，隻看見陳花間讓人綁回家了。

上個公堂，比之前幾天加起來都累。

差點一腳踏入大牢。

這一覺睡得及不安穩，一會夢到一家無米下炊，一會夢到被丟到孤山上，甚至還夢到被新娘誣陷成功，被砍了頭.....

“不要！”

程一笑猛然驚醒，冷風一吹，沾滿汗漬的衣服直接貼到後背，瞬間清醒。

早上，照常起來準備糕點。

一開門，看見朱有成正坐在大堂裏。

短短兩天發生了這麼多事，她都快忘了這個人。

畢竟是老板，還租著人家的鋪子，程一笑打起精神，扯扯嘴角，“三掌櫃怎麼來了？房租我這就去拿給你。”

“我是缺那點錢的人嗎？”朱有成胖嘟嘟的臉上露出不讚同的神色，隨即好奇打探：“聽說你被告到縣衙了？”

程一笑其實不是很想提這件事，點頭道：“就當是被瘋狗咬了一口，沒事了。”

說完，轉移話題道：“三掌櫃想吃什麼點心，我這就去給您做。”

“哎，突然忘了正事。”朱有成站起，“我回去想了想，反正這鋪子你也租不了多長時間，到時候你走了，我上哪吃這些點心。所以就想想著，能不能把方子賣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