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賣方子，她不是沒想過，但是收益比太低。

現在朱有成提起來，她得重新考慮一下。

“這樣。”朱有成看她猶豫，又提議道：“你可以慢慢考慮，咱先去安居樓吃個早飯，你也順便看看哪個廚子能學。工錢日結，一天一兩銀子夠嗎？”

一兩？！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頭已經點了。

她一天累死累活，淨利潤也才一百文！

程一笑這邊剛離開，程父還正想關門，身後便傳來熟悉的聲音：“程伯父。”

“是陳公子啊。”

陳花間探頭往裏看，隻看見程父和程子樂，沒看到程一笑，廚房也不像有人的樣子。

程子樂年紀小，嘴快。這幾日又與陳花間相處出感情了，一口一個花間哥哥叫著。

看出他的意圖，直接說：“花間哥哥來找姐姐嗎？姐姐和三掌櫃走了，還，”

“去朱府，走了有一會了。”程父畢竟是大人，考慮的東西也比較多。

堵住了程子樂的嘴，把他拉回門內，略感歉意：“陳公子，這幾天辛苦你了。笑笑臨走前說要到晚上才能回來，陳公子要是有急事的話，直接去朱府找就行。”

程父態度上的的變化，陳花間敏感的察覺到了。

行為略顯局促，“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有急事，要提前回青州。這幾日可能就不能來幫忙了。特來與程伯父說一聲。”

“花間哥哥要走了嗎？”

程父瞪程子樂，“回去！”抬頭的瞬間，臉上又掛上了笑意，這個笑容比之前真誠多了。

“急事要緊，這幾日多虧你幫忙，日後等一文回來，一定讓他好好謝謝你。”

陳花間離開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回到院子裏，程子樂還在生悶氣，“阿爹，阿姐明明剛走，拐個彎就能追上了，你為什麼要騙花間哥哥？”

程父狠狠點了他腦袋，“他是你哪門子哥，是他重要還是你親姐重要！”

程子樂被點疼了，嘟囔道：“當然是姐姐了。”

程父一邊往廚房去，一邊教育，“天上掉的餡餅裏都藏著毒藥哩，要不是他，你姐能被瘋女人盯上，差點死了。”

新娘暴起掐人時說的話，程父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

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安居樓。

大門緊閉，平常這個時候早就開門迎客了。

“今天不開門，都跟你學做點心。”

一路走來，程一笑也調整好了心態，很快進入工作狀態。

路上也談妥了，方子所有權不賣，可以賣技術。

簡單說就是，兩家一起賣，她負責提供技術支持。

“這是五十兩，工錢另算，今天你就安心在這裏待著。需要什麼，我立馬讓人去買。”

安居樓很大，她需要的都有，還有一些他沒見過的食材。

點心並不難學，隻是想不到用這種方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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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大半月過去，安居樓也順利推出阿婆點心鋪聯名糕點，程一笑這邊的食客就少了很多。

但手裏有銀子握著，平日賣的夠日常支出，還有盈餘。

眼看著年關將近，手裏銀子也有盈餘，便和程父商量一人置辦一套新衣服，程父卻不同意。

“笑笑，阿爹知道你想讓爹娘弟妹穿的好看點，暖和點。可是你忘了一個月前咱家連米都吃不起，這突然穿這麼好，回去了讓鄉親們怎麼看？”

程父不愧是常年在村子裏生活的人，對村裏人脾氣摸得一清二楚。

程一笑也考慮過這一點，想著隻是買件衣服，又不是發大財回村炫耀。

程父又說到：“三掌櫃是咱家貴人，你二嬸賣鋪子，還有你賣方子的錢，都比市場價高了近一百兩，下次不一定有這麼好的運氣。再說你二叔正是用錢的時候，咱也不能忘恩負義，隻顧自己享受，明天給他寄過去點。剩下的錢省著點花，買點吃的夠過年就行。”

其實她還想買些保暖的棉被，但程父態度堅決，她也沒再提。

轉移話題道：“阿爹，咱家是不是還有筆賣菜的錢沒收回來？”

她家隻剩一畝山地，一畝旱地，這兩年收成不好，種的還不夠吃的。於是今年聽村長的，不種糧食改種菜，直接換錢。

村子裏不少人和夥種菜，程父也把那畝旱地種了菜。

說到菜錢，程父沉默了好一會，燭光映照下，顯得他又老了幾分。

“這錢，不一定能要回來。”程父說，“別瞎操心了，村長會解決的，畢竟這關係到今年村裏人有沒有錢過年。”

程一笑也沒把這事放心上，有說是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她還窮著呢。

最後她還是沒買新衣棉被，但卻買了不少種子。過了年春天很快就要來了，種子必須要提上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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