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很顯然，楚知縣並不滿意這個答案，程一笑接著說：“大人，請容我再問幾句。”

“問。”

程一笑：“剛剛新娘子說了周山的基本情況，這些稍微打聽都知道，那我現在問一下別人不知道的。第一，周山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新娘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反倒是周山娘嘴快：“男人當然是喜歡漂亮的。”

“我漂亮嗎？”

周山娘：“當然不好看，我兒怎麼會看得上你。”

說完，周山娘就陷入了自我懷疑，從頭把她看到尾，末了還是搖頭。

程一笑又問：“第二，周山此人是否一日不能離酒，酒量如何？”

周山娘：“這倒是真的，每天下工回來，都要喝點，酒量極好。”

程一笑看向楚知縣，請求到：“請問大人，仵作驗屍後可有其他發現。”

楚知縣：“肚內有大量酒。”

程一笑：“那問題就來了，是誰把一個即將洞房花燭的新郎，灌的醉死過去呢？”

“著火前後，我一直在後廚做點心，根本沒有作案時間。當時我還疑惑這麼大的火，就算是喝醉酒怎麼也得有兩聲慘叫，然而非但沒有，反而火越稍越烈，就像是有助燃物一樣。”

“你胡說！”新娘子突然激動，雙眼通紅，指甲尖長，再配上紅嫁衣，妥妥的厲鬼索命。

但是，就算是厲鬼，就今天她想致自己於死地的行為，也得拔了她的指甲，送她入輪回！、

程一笑冷笑道：“我是不是胡說，在座的都清楚。那我再問最後一句：你看上周山什麼？竟讓你從青州下嫁到洛水鎮這個窮鄉僻壤，聽說你娘家還頗有財產，我是真想不通。周山娶了個青州讀書人的女兒，那可是祖墳上冒青煙的好事，鎮子上早就傳開了。”

被人攔住，新娘子狠狠的眼神一直沒離開她，毫無疑問，如果眼神能殺人，她已經不在了。

新娘子咬牙切齒道：“我與周山，兩情相悅。他未娶，我未嫁，有何不可！”

程一笑恍然大悟，“哦~，是這樣，當然可以。那回到地契上，我與周山根本沒有獨處時間，是怎麼勾引他，還順利拿走地契，難道你不知道光有地契還不夠嗎，我要是真想要地契，就應該帶著他去官府備案，又怎麼會殺他呢？如果你想說我是趁亂拿走地契，那我可以告訴你，從周家離開後，我就回家了，這一點陳花間可以作證，”

“你胡說！”新娘子突然暴動，衙役來不及控製，竟讓她竄到程一笑麵前，像隻瘋狗似的撞過來，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突如其來的變故，程一笑也沒做任何準備。

就這麼被她掐住脖子，立馬喘不過氣，脖子像是要被掐斷似的。

隻聽見她嘴裏不停說：“花間怎麼可能半夜去找你，你個賤人，不要臉的賤人。他拋下我竟然去找你。”

頓時堂上亂成一團，楚知縣爆喝：“拿下！”

程父使勁扒開她的手，程子樂直接咬上去。她吃痛了，衙役才趁機把她拽走

程一笑劫後餘生般得大喘氣，她明白了，什麼都明白了。

新娘子之所以誣陷她而不是別人，都是因為陳花間。

周山死當晚，陳花間就在現場。火撲滅後，陳花間離開，她就在鋪子門口見到了他。那時他身上還殘留著新娘子身上的香氣。

新娘子以為陳花間是因為她才拋下自己，所以就懷恨在心。

但是，為什麼今天才發作？

疑惑剛冒出來，新娘子接下來的話就解釋了這個理由。

“大人，不止是地契，還有昨天，你問她昨天幹什麼去了？她去了火神山，我親眼看到她與火神山土匪碰頭！鎮子上都說是夫君不敬火神才會被燒死，而她，親口承認火神入夢，世上怎麼有這麼巧的事。大人，事情原委已經很清楚了，程一笑勾引周山意圖騙走地契不成，勾結火神山悍匪殺人。請大人為民女做主！”

“昨天好像是看她往城外去了。”

“一個姑娘家，要是沒點依仗，怎麼敢往土匪窩裏去。”

新娘說的句句在理，邏輯通順符合常理，圍觀的百姓都覺得沒問題，但程一笑卻笑了。

這屬於狗急跳牆，不小心摔斷了腿。

程一笑站起來，順口氣，問楚知縣：“大人，您說我昨天去火神山幹什麼了？”

沉默片刻後，楚知縣緩緩道：“昨日，本官也在火神山。”

新娘難以置信：“.......不，不可能。火神山是土匪窩，你去那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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