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程一笑急忙反應過來，堅決否定：“我與周山隻是買賣雙方的關係，他花錢買我點心，並沒有其他接觸。新娘子一上來就平白汙蔑，我肯定不能答應。”

程一笑正麵對視新娘，看到她眼神，心裏一驚，那眼神好像她真是殺她男人凶手似的。

新娘眼裏噴火，表情像是淬了毒汁，“一個城東一個城西，中間多少點心鋪子，他怎麼就偏偏看上你家了？”

程一笑也不示弱：“我二嬸家的點心鋪在洛水鎮誰不知道，況且這幾日街坊鄰居都嘗過我做的點心，誰不說好吃。他買我賣，天經地義。隻憑這一點就空口白牙汙蔑我，還真以以為我是小孩子，好嚇唬嗎。”

新娘：“那你怎麼解釋，他死的時候手裏握著你做的白玉卷！”程一笑簡直被她氣笑了，但有證據指向她，就少不得有人猜忌。

“難不成真是她殺的？”

“要不是真的有關係，誰會在洞房裏還拿著白玉卷？”

惡意的揣測如潮水般湧來。

如果說之前都是憑空猜測，但白玉卷卻可以當做證據，雖然有很多解釋不通的地方。

但誰會管這些，人們隻相信自己想的。

這番場景，換做一般人早就慌了，但程一笑卻安穩不動，她注意到新娘眼裏閃過一抹自得。

那是即將勝利的喜悅。

雖然不知道，素未謀麵的新娘為什麼對自己有這麼大的惡意。但當威脅到自己的時候，理由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議論聲越來越大，知縣不得不拍響驚堂木，聲音瞬間消失。

知縣：“程一笑，有何解釋？”

程一笑盯著新娘看，然後突然笑了。

就在大家都以為她傻了的時候，她突然說到：“白玉卷每日隻賣二十個，除去周山定的80個，也隻賣了不到一百。且中間有一半是回頭客，你憑什麼以為我會記不住這幾十個人，尤其是唯一的外鄉人。”

程一笑目光探究，二人視線相接，仿佛能直穿內心，“新娘子，你說呢？”

難怪她覺得這人眼熟，像是驗證似的，程一笑往她那邊跨了一步，鼻翼煽動，證實了心中猜想。

“我們見過。”程一笑篤定。

開張第一天，她就來買了白玉卷，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身上散發著一股濃鬱的香味，口音又與這邊不同，自然多注意了些。

當時她還在自得，她家鋪子的名聲居然吸引來了外鄉人，現在看來，是有備而來。

而且她身上香味，與周山死那天，陳花間身上帶著的香味一樣。

短暫的慌張過後，新娘很快調整好情緒，“想往我身上潑臟水，你別是忘了，那幾天我正待嫁，很多人都可以作證，汙蔑也要找個說得通的理由。”

程一笑沒反駁，她意識到，新娘子與陳花間關係匪淺。

她沒有選擇把這件事說出來，而是問：“那好，既然你說我與你丈夫有私情，那我問你， 你丈夫是做什麼的，每日何時出門，幾時歸家，平常喜歡去哪裏，又喜歡吃什麼東西？”

像是壓中了題，新娘子自信答道：“我夫君周山，平日在碼頭幹活。每日辰時上工，酉時下工，下工後去酒館打二兩酒，然後回家，他最喜歡吃的是周老夫人做的豬蹄膀。”

說著便掩麵哭了起來，“我夫君已經被你害死，再說這些有什麼用。你不僅殺人，還盜走周家地契，大人，隻需搜查她家，定能找到地契！”

新娘子說的言之鑿鑿，好像已經找到了證據似的。

圍觀的眾人也被她帶著走，頓時群情激奮，都要把她這個敗壞風氣，又背上殺人罪名的女人處死。

就連一貫沒有表情的知縣也抿緊了唇，“程一笑，她說的可屬實？”

“純屬造謠。”哪怕不知道新娘子為什麼死咬住她，但她如此確定要求搜查，說不定地契還真在她家。

“大人，我家地契確實在那天丟了。”周老夫人站出來著急指認。

程一笑知道，搜查是擋不住的，地契應該也是真的。

衙役回來的很快，手裏確實拿著一個地契。

“大人，確實是周家的地契。”

楚知縣麵無表情的看完地契又遞給躺下衙役，轉而問程一笑：“這地契哪兒來的。”

“不知道。”程一笑坦蕩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