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眼看著秦天一步步走來，如初的心跳也跟著加速下來。

她不知道眼前的人帶來的是福還是禍？

又或者說她已經準備好了最壞的打算，進家的是個酒鬼醉鬼，

王世昌從地上起來，憤怒的扔掉手中的旱煙，摩拳擦掌準備收拾秦天。

可迎麵走來的人，卻打破了他們的印象。

秦天推著不知道從哪借來的破車，上麵滿滿的四袋米麵，手上的白色塑料袋裏還裝了兩個不怎麼好看的裙子。

不隻王如初，就連王世昌都有些吃驚。

“買這麼多東西？你小子是去哪偷來的吧。”

王世昌的話接踵而至，充滿著侮辱蔑視。

秦天也不生氣，耐心的說著。

“大舅哥，這是我本本分分掙來的。”

“本分？你知道本分兩個字怎麼寫嗎？”

秦天不多爭辯，打量了一下女兒，拿出他準備好的裙子。

“小玉，快點試試，老爸給你新買的裙子。”

王如初楞住了，這是秦天嗎？

在她的印象中，小玉對秦天來說，隻不過是個累贅。

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搞得現在小玉見到他就發抖。

該不會是賭博輸了瘋了吧。

王如初一邊拿著米麵，一邊小心翼翼地問著。

“我可就給你二十，這到底哪兒來的？”

“我剛才去集市上賺的，去賣草藥了。”

“草藥？”

秦天和王如初說的很小聲，王世昌還是聽到了。

他早就看不慣秦天流裏流氣的樣子，忍不住的咒罵。

“說瞎話你也不怕被雷劈死？咱們村的草藥一直都是張大娘在賣，你上哪去找？”

“你也老大不小了，天天除了賭博就是喝酒，我明著跟你說，今天我就把如初接走，跟這個你這個屁股和嘴調個的廢物，沒好日子過！”

王世昌就像連珠炮一樣罵個不停，秦天依舊在一旁陪著笑臉。

曾經的他，確實該罵。

王如初看到如此改變的秦天，心裏也犯起了嘀咕，為了不讓秦天看出來，他連忙推著王世昌出門。

“哥，你也看到了，他真拿糧食回來了，你先回去吧。”

王世昌一肚子邪火，不過也不得不同意，嘟囔兩句就離開了。

等王如初再次回到屋內，小玉已經穿上了新買的裙子，開心的跳著。

見到媽媽回來，一路小跑的撲倒她的懷裏。

“媽媽，我好看嗎？”

“好看，我的寶貝最漂亮了。”

小玉回頭看了一眼秦天，見秦天正在忙碌，才警惕的跟著媽媽說。

“這是爸爸買的，我能要嗎？”

小玉還小，但由於有秦天這個混帳老爹，她的心智早就永遠比同齡人要成熟。

她知道爸爸不務正業，還總喜歡打人，所以就連夏天她都穿得很厚，這樣秦天打她的時候就沒有那麼疼。

這條裙子，也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穿裙子。

王如初看著開心的孩子，眼眶不自覺得泛紅。

“老婆，今天買了豬肉，我給你們包餃子。”

秦天的一句話，讓王如初的眼淚停滯在眼眶之中，她哄著小玉去另外一個房間玩，關上門，臉色也陰沉起來。

放在以前，別說是做飯了，秦天會把家裏所有能吃的東西全都拿走，要不就自己吃，要不就轉手賣，他們娘倆的死活他一概不管。

“你和我說實話，這些到底是怎麼來的？我怎麼樣無所謂，我不能讓小玉一輩子抬不起頭。”

秦天聽到這些話，剁餡的手也停在原地。

這些年，他對於這母女兩個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現如今想讓如初立刻對自己改變態度，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也不想多說什麼，隻想用實際行動去彌補自己的過失。

這一切在王如初的眼中，卻被當成了默認。

她看著秦天，一股憤怒和委屈瘋狂的湧上心頭，一把搶過秦天手中的菜刀狠狠的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兩條淺淺的淚順著眼角滑落。

“秦天，我最後悔的事情不是嫁給你，而是生下的小玉，算我求你了，我死了給家裏省糧，你把偷人家的東西還回去。”

王若初這個樣子，讓秦天十分痛心。

他不敢輕舉妄動，他怕王如初真的傷害到了自己。

秦天也不由得淚眼滂沱。

“老婆，這些錢真的是我賺的，不信你可以去問張大媽，而且以後我們還會有更多的錢。”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所以我會用實際行動去證明，我一定會讓你和小玉過上幸福的生活。”

聽著秦天的說辭，王如初長舒一口氣，把菜刀放在桌上。

她眼神空洞的看著這個男人，這些話秦天從來都沒有說過。

可她還是打心眼裏覺得，這是秦天不走正道得來的。

秦天今天的改變，也可能隻是他今天贏錢高興。

不久，熱氣騰騰的餃子就被端上了餐桌。

看著一桌子美食。

王如初陰鬱的臉上沒有半分笑容，這些“不義之財”的糧食也讓她無法安心。

她熟練地拿出二兩杯倒了半杯白酒，放在了秦天麵前。

沒想到秦天去把杯子裏麵的酒又倒回了酒桶，把酒杯又放回碗架子。

“以後我就不喝酒了，這還剩不少，明天一早送給隔壁的王大爺。”

秦天的話，讓王如初再次困惑，她甚至開始覺得是今天打了他的頭，把他打傻了。

“你認真的？”

“王大爺這麼多年沒少照顧我們家，他老漢一個，送點酒，孝順孝順。”

這話能在秦天嘴裏說出來，簡直是做夢都不敢做。

她總覺得秦天有些不一樣了，卻又說不出來哪裏？

看著小玉大快朵頤的吃著餃子，王如初再一次紅了眼眶。

秦天見王如初久久未動筷子，也催促著說道。

“媳婦，你也嘗嘗，可好吃了。”

“算了，還是你們吃吧，吃了上頓沒下頓，小玉命苦，吃不到多少好的。”

張如初的話還沒說完，秦天就一筷子把餃子送到王如初的嘴裏，嘴裏還念叨著。

“放心吧媳婦，我們的苦日子過到頭了，明天跟我去趟後山。”

王如初嚼了好一會才勉強咽下去，疑惑的問道。

“去後山幹什麼？”

“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