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死的時候,他五歲,爺爺奶奶死的時候,他十二歲不到。那時候他才多大?”
“所有人都沒有看到他的表情,可是我看到了,哪怕他在發現我注意到了他,他很快就將自己的情緒隱藏了起來,但我做了這麼多年的銷售,這一點眼力見還是有的,我可以確信自己並沒有看錯。”
“這幾年他在做什麼我們確實不知道,那孩子也沒告訴過我們,甚至還會打錢給我們,但是這社會你們也都知道,掙一分錢不容易的,四個姨媽兩個舅舅,一人三四千多,平時過節也會發紅包,大幾萬的支出呢,剛出社會,維持自己生活都很難,哪來的餘錢報答我們?更何況,他隻是高中畢業的文憑而已。”
說到這,祁橫的姨夫深吸了一口氣,苦笑著說道:“真的不是我要把他想的太壞了,隻是他小時候的表現給了我很差的印象,所以我一直不喜歡祁橫住在我家,甚至和我妻子吵過很多次。”
梁新點頭:“嗯,可以理解,還有其他的嗎?”
“他在哪工作我不知道,但是前不久我見過他,就在城郊那邊的安置小區,你們可以去那邊找找。”
“好,麻煩您的配合了。”
“麻煩倒是不麻煩,隻是他到底怎麼了?”
“沒啥大事,就是有些事情想要他配合一下。”
聽到這,男人的臉色再次一變,有些不爭氣的說道:“我就說吧,這孩子就是個災星,是個禍害!”
不過很快,他的臉色又逐漸緩和了下來,說道:“不過這孩子確實可憐,也算懂事,他應該不會做什麼太出格的事情的。”
告別了祁橫的大姨夫,梁新的臉色就慢慢地沉了下來。
祁橫的大姨夫,很矛盾的一個人,一邊希望祁橫能夠不出現在他的世界裏,一邊卻又不想祁橫真的在他這裏受到什麼刁難。
不過祁橫大姨夫的話倒是給了梁新一個新的方向,那就是城郊的安置小區那邊。
城郊的小區不多,安置小區更是隻有一個,所以很容易就能鎖定大概的範圍。
等到交警隊那邊的信息反饋過來,再對照一下,可以試著抓一抓這個祁橫。
差不多九點多的時候,交警隊那邊的信息也發到了梁新的手機上,好巧不巧的,最後那個祁橫開車消失的方向就在城郊那邊。
再到後麵,監控缺失,無法確定最後他們停車離開的方位。
不過問題不大,有了大概的方向。
“你自己先去問一下祁橫的其他親戚,走訪完了找我會和。”
“那您呢?”
“我去城郊安置小區那邊看看。”梁新說道,想了想,又補充著說道,“你打車去,車子我要用。”
“可是師傅,我...... ......”
薑河臉色一垮,不過在看到梁新的臉色之後,他強擠出一絲笑容,“沒事,您用您用,我打車,打車就行。”
明明車子是他的,真就一點不把自己當外人唄?
想歸想,但說肯定是不敢說的,薑河一直都覺得自己是俊傑,而俊傑肯定是識時務的。
所以識時務的俊傑選擇了走到路邊打車,勤快的招著手。
城郊的安置小區和軍居所那邊的環境差不多,外來務工者居多,人流量大的同時在各處也分布著三教九流。
當梁新走進這邊的時候,他很快就感覺到了其他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這個地方的人,排外。
很少過來這邊,梁新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他硬著頭皮都得走進來。
走進路口的一家便利店。
“老板,給我來一包勞白沙。”
“好嘞,七塊錢。”
接過煙,梁新趁著付錢的空檔,有意無意的問道:“老板,這邊最近有沒有外人過來呀,一個年輕小夥帶著一個小姑娘。”
“我看你就是外來人吧,臉生的很。”
梁新皮笑肉不笑的點點頭,“我確實是,不過我在找我家丫頭,您也知道現在的年輕人,為了愛情可以奮不顧身,前天說了她,她呀,氣不過,就和他小男朋友一起跑了出來,我這不著急嗎,就找來了這邊。您這邊每天接觸的人多,我問問,萬一真的讓我給找到了呢。”
老板點點頭,對梁新的說法極為認同,說道:“確實,現在的年輕人一點都不好管,哪像我們以前呀,不聽話爸媽就拿著棍棒抽,抽一頓保準就聽話了,我以前就沒少被吊著抽,那滋味喲,酸爽。”
說到從前的時候,老板滿臉的懷戀,梁新急忙咳嗽幾聲打斷了他的回憶,“咳咳,老哥,誒老哥,你跑題了老哥。”
“對對對,跑題了。”老板也有些尷尬,訕笑了兩聲繼續說道,“外人我倒是沒看到,不過昨天小祁倒是帶了個小女朋友回來,來我這買了包衛生巾。”
“那男孩子是叫祁橫嗎?”
“你知道?”
“我女兒的男朋友,我能不知道?我沒少因為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吵架。現在我也想通了,隻要我女兒能回來,我不攔著他們兩了,唉。”
老板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梁新,又打開手機看了看自己女兒的微信,悄悄的發了個信息“寶貝兒喂,你港朋友了沒,可千萬不能早戀呐,早戀最起碼也得讓爸爸知道啊喂”,打完字發完信息這才說道:“我給你指個路,這邊我走不開,一個人守店子。”
“理解,理解。”
“就那邊,看到了沒,那邊是出租房,隔了幾戶出來有大鐵門的那裏,小祁就住在第三個房子那裏。”
“謝謝了哥。”
老板很大氣的揮了揮手,等到梁新一走,就急忙看向手機,臉色焦急,自己的寶貝兒,可不敢私奔喲。
但是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不對勁,年紀對不上呀,他女兒才高中呢!
算了,萬一別人結婚的早呢。很快,老板就重新把心思放回了自己女兒身上。
梁新的動作很小心,走過去的時候,一路上都低著頭。
“我們又要換地方?”房間內,楊薇有些不理解的看向祁橫,她是真的不想要再住在那種滿是臭味的小房子裏麵了。
“這邊不安全,他們有心要查很快就能查到。”
“可是我不想住在那種地方了,一點都不想!”
“你要乖,要聽話!”
祁橫壓低了聲音,幾乎是從嗓子裏麵發出來聲音,楊薇被嚇了一跳,臉色蒼白。
她顫抖著點了點頭,喉結滾動,咽了咽口水,“我可以先去換一下衛生巾嗎,昨天晚上換的,量大。”
“我真不是故意要凶你的,你知道的,我...... ......我不敢...... ......我...... ......”
楊薇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我知道,我現在要去...... ......一下廁所。”楊薇指了指廁所的位置。
背過身,楊薇額頭冷汗都冒了出來,他就是個變態,控製欲達到了一種偏執狀態的變態,她是真的很害怕,但是離開他去麵對那種未知的恐懼,她更加的害怕。
她好像沒有其他的更好的選擇,至少暫時沒有。
脫下褲子,楊薇拿出放在兜裏的衛生巾。
“我們真的要走了,他來了。”
楊薇猛地一怔,不是吧,還來?
她貼衛生巾的手,剛到一半,辟穀抬起,涼颼颼的。
然後就看到祁橫直接從外麵衝了進來,拉著她,著急的朝著外麵跑去。
這一波,血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