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了別墅,車子還沒停穩,沈棉便迅速打開車門,跑了下去。
停車場離房間還有些距離,沈棉一邊走,一邊小聲罵著:真是倒黴,自己小心珍藏了二十幾年的初吻就這樣被這個男人奪了去,還是以這種方式。她有些懊惱,抬手摸了摸懷中的吊墜,心裏空落落地,眼淚簌簌就落了下來。
江司景一直不緊不慢地跟著前麵的女人,他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樣子,腳下的步子也有些不穩,嘴角不覺勾起了微笑。
突然,似意識到什麼,他加快腳下的步子,幾步便來到沈棉的眼前,堵住了她的去路。果然,這女人的眼眶泛著紅腫,她哭了。至於嗎,不就是一個吻,難道是她的初吻?
沈棉看著眼前堵住自己去路的男人,沒好氣地開口道:“讓開。”
江司景沒動,眼神依舊盯著她,她那長睫上沾著的眼淚在月色下格外耀眼,不知怎得,他就是不喜歡看見這些:“哭了?”
“沒有。”沈棉否認,抬手胡亂擦了擦眼淚。抬眸,眼神對上他的,眼底一片清明之色。
怎麼?被他吻一下,她就如此痛苦嗎?見著她那冷漠的眼神,江司景心中煩悶,抬手掏出口袋裏的煙,點燃吸了一口,青白色的煙霧頓時縈繞在兩人的眼前:“一個吻而已,就算是你的初吻,能給到我,也是你幾世修來的福分,你有什麼好傷心的?”語氣冷冽矜貴,仿佛恩賜。
沈棉被眼前的煙霧嗆得咳嗽了兩聲,她退後兩步,拉開二人的距離:“是啊,我應該感激涕零,感謝江少爺的恩賜。”跟這種人,她沒什麼好說的。
裹緊了身上的大衣,繞過江司景,她打算從旁邊的小道離開。
“站住!你這是感激的態度嗎?”江司景怎會看不出她眼中的鄙夷,那淡漠的眼神仿佛在說,他就是個爛人,一個不配和她說話的爛人。
他狠狠撚著手中的煙蒂,那雙猩紅的眼睛仿佛要噴出火來。這女人知道她在跟誰說話嗎?在晉城,敢用這種眼神看他的人,還沒出生。
沈棉也感受到了他的怒氣,那頎長的身影帶著壓迫性的氣勢擋在她的麵前,她知道今日在劫難逃:“那麼請問江少爺,你想讓我怎麼感激?”她抬眸,灰褐色的眼眸緊緊盯著他的,絲毫沒有退縮。
江司景被她的眼神刺激到,心中更是來氣。這女人今天是鐵了心要跟他抗爭到底了?很好!
他將手中的煙仍在地上,抬腳踩了上去,狠狠碾碎,有星星點點地火光迸射出來,語氣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感激當然是要跪下。”
幾乎是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沈棉呆住了,她懷疑自己聽錯了,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會說出這種話。
之前她隻當他是狂妄絕情,她安分點多避著他就好,絲毫沒料到這個男人會沒下限到這種程度!她的眼神朝他看去,他看起來與平日裏並無任何差別,依舊是那麼矜貴冷峻,月光下的氣質更是超然,佇立在她的麵前,清冽的仿佛無法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