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芸紅著眼眶,歉意道:“若不是嫻姐姐非要想同我辯論幾句,也不會擾了息哥哥的休息,都是我的錯。”
隨即,洛依嫻就感受到紀暮息詢問的目光,她本懶得多費口舌,心底的無語在嘴裏奪唇而出。
“你堵在我房門口跟我說我想要和你掰扯?誰才像是有意挑釁?真以為紀暮息一個太子真蠢到被你玩弄?”
周思芸眼中流露出震驚,尷尬地抬起頭往旁邊看了一眼,還真是她堵在了人家的房門口。
她自知羞愧,不敢再抬頭,憤懣地扯著婢女逃離。
紀暮息指尖撥弄著拇指上的扳指,濃密的羽睫輕輕一抬,對著知命吩咐道:“去讓大夫再開幾幅潤口的方子。”
說罷,看也沒看洛依嫻一眼轉身就走,好似看戲的客人一般。
洛依嫻挑眉,難不成紀暮息還怕吃藥苦?
沒過多久,紀暮息聽見門口被叩響,知命在外道:“殿下,側妃來請安了。”
“進。”
洛依嫻推門而入,放了一盒斑斕糕在桌上,“若是口苦可以吃一塊,利於清涼消炎鎮痛。”
她學著電視劇裏地行了一禮,眼神往他傷口處瞥了一眼,“傷口若是不深,消毒包紮即可,若是深可見骨,須得讓大夫縫針。”
“此法新奇,側妃還懂醫術?”紀暮息指尖輕敲桌麵,目光加深。
“咳咳,道聽途說來的,妾就不在此處打擾太子休息了。”她俯身告退,合上門之後,知命進來給紀暮息更換香薰,卻見他的目光落在食盒上久久不動。
“太子可是覺得這糕點有問題?”
說著,知命正準備拿出銀針來驗,卻聽見紀暮息問道,“你可有發覺側妃有什麼不對勁?”
知命也是一臉疑惑,的確,以前側妃也不是沒來送過吃食啊。
“回殿下,屬下愚鈍。”
紀暮息揮了揮手,麵上若有所思。
一夜休整,一行人繼續前行,洛依嫻被人硬生生拉起來趕路,頂著黑眼圈活像一個怨鬼。
“息哥哥如此愛國愛民,即便是身負重傷也不肯歇下腳步,叫芸兒佩服得緊,百姓有您這樣的儲君實在是天大的幸運。”
洛依嫻意識剛清醒,就聽見身後熟悉的聲音,轉頭就見嬌小的身影緊跟在男人的身後,像隻小尾巴。
“側妃,借一步說話。”
她回過神來,一張陌生的麵孔在她麵前垂著頭,眼底閃爍著精明,洛依嫻總感覺自己似乎認識他,鬼使神差地跟著他走到了院子裏僻靜角落。
不遠處,紀暮息默默將一切盡收眼底,耳邊殘留著周思芸聒噪不斷的聲音。
知命與自家主子對視一眼,立馬會意地隱入暗處中。
角落裏,洛依嫻手裏攥著一封信,小廝左右觀察了許久,壓著嗓音道:“娘娘已然收到太子遇刺的消息,隻要側妃好好按照她的吩咐辦事,自然是少不了好處的。”
洛依嫻半疑半信地打開信封,上麵娟秀的字體和細紋的紙張都在昭告著這背後之人不凡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