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不僅要她時刻注意紀暮息的動向,及時反饋,尤其是要打探清楚紀暮息此次傷情的輕重。
原來......原主還是個臥底?
洛依嫻指尖微收,做出一副淡然的模樣,冷漠道:“知道了,本妃若打探清楚必會及時回饋,隻是紀暮息此人心思極重,處事嚴謹,實在困難。”
小廝點了點頭,猶豫著開口道,“娘娘還說了,若是側妃將她的吩咐辦妥帖了,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自然也少不了您的好處。”
說罷,小廝見四周無人便離開了,洛依嫻獨自一人站在原地搓撚著信紙許久。
本以為原主隻是朵癡情小白花,沒想到是想虎口拔牙。
她揉了揉眉心,既然有人盯著她,這下逃走就愈發困難了。
“側妃!側妃!咱們要出發了!”春嬌四處呼喚的聲音自遠處傳來,她想也不想就把信紙撕得細碎。
雖不知那幕後之人性情如何,但以紀暮息的狠辣程度,若知道她算計他,隻怕是全屍都留不住。
洛依嫻一路上都在想著那封信裏的話,沒注意到知命在紀暮息耳邊的低語。
上了馬車,她也是難得安靜乖巧地坐在位置上,低頭探索著原主剩餘記憶的蛛絲馬跡,時不時還發出歎氣的聲音。
紀暮息被她的聲音擾得合上書冊,淡淡問道,“什麼性命攸關的事情讓側妃如此輾轉反側?”
她煩躁地撓撓頭,暗自腹誹,還不是你們這些勾心鬥角的名利場。
半晌,車廂內的安靜和紀暮息凝視的目光讓她反應過來自己不小心把心聲說了出來,頓時痛苦地捂著額頭。
男人反倒被勾起了興致,“側妃此言,難不成是安插在本王身邊的探子?”
“是的,我隻不過是借著癡情的人設靠近的臥底。”
洛依嫻麵無表情,根本控製不住自己一張一合的嘴。
她在心底怒吼咆哮:係統,你真是想和我一起被他用烈火焚燒送上西天是吧?
係統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
【宿主請放心,遵循誠信為本,真誠做人的原則,咱們一定會落得一個好結局。】
洛依嫻的坦誠反倒讓紀暮息噎住,他本想試探些許線索,但這女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紀暮息細長的丹鳳眼泛著幽光,嗓音帶著蠱惑的笑意,繼而問道:“這背後之人究竟是誰?”
“宮中的妃嬪,想要拉你下馬,故而培養我安插在你身邊。”
洛依嫻說完就狠狠咬唇,行,現在連渣都不剩了。
紀暮息這下收斂了笑意,薄唇輕抿,有些意外,這與他的調查確實相符。
她閉上眼睛等了許久,才聽到紀暮息翻書的聲音,她愣住,居然沒打算處置她?
“殿下,寺廟到了。”
洛依嫻連忙下了車,一抬頭看著落葉蕭瑟的寺廟,一股沉重感撲麵而來。
【佛門聖地,若是撒謊懲罰加倍!】
係統在腦子裏大肆叫囂,洛依嫻翻了個白眼。
身後的馬車掀起車簾,探出一張嬌俏的臉蛋,周思芸一副嬌弱的模樣:“我身子虛弱,上山入寺的階層實在陡峭,得繞遠路坐車上去,怕是不能陪嫻姐姐步行了。”
隨即,掀起一陣灰塵迷了洛依嫻的眼睛,她眯起眼睛,住持穿著一身道袍站在門口,雙手合十對著她行禮,“太子側妃前來,貧道有失遠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