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潯薄唇微張,卻又因體內毒素尚未除盡,再次昏了過去。
薑清內心又驚訝又複雜。
蘇潯若同樣重生,那他定會記得自己對他的冷漠和疏遠,甚至還有…厭惡。
真是如此,她今生又該如何靠近他?
男人將頭抵在她肩上,微微發喘,額頭滾燙。
“堂姊,你快出來吧,軍營中都是些兒郎,你待在陌生人的帳內久久不出,妹妹我實在擔憂。”女子刻意將話說得曖昧不明,引得親眼瞧見薑清進帳的士兵浮想聯翩,紛紛猜測國公府千金和傳聞中的戰神瑾王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薑國公府受陛下器重,爾等再加阻攔,我堂姊若出了什麼事,不僅陛下與國公府要找你們算賬,我大理寺少卿府更不會放過你們。”
帳內,薑清扶人的動作頓了下,險些嗤笑出來。
大理寺少卿府不會放過他們?
她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二房那幾位估計能高興得睡覺都合不了眼。
畢竟前世薑國公府被構陷謀反,就是她二叔親自偽造的證據。
大義滅親,是最能說服人心的。
隻有這樣,天下人才不會對這樁謀逆大罪生疑。
帳外攔路的士兵仍不為動搖,薑妙音氣得不輕,命令家兵道:“大姑娘生死不明,你們都給我進去將人救出來!”
他們要硬闖?
一陣腳步不斷朝帳內奔來,僅僅幾個士兵難以抵擋來勢洶洶的家兵。
不行!不能將事情鬧大。
“妹妹要救誰?”
簾帳被輕輕挑開,薑清緩緩走出來。
兩撥人馬劍拔弩張,一派是軍營受她吩咐的士兵,另一派是薑妙音帶來的家兵。
薑妙音見薑清衣著齊整,心裏瞬間落空。
此番她爹受攝政王的吩咐,命她趕來臨楚,名義上是替祖母將薑清帶回都城,實則是揭穿蘇潯隱瞞受傷不報一事。
她與攝政王之女戚酌交好,為了給好姐妹出份力,本想著此行能臭了薑清的名聲,卻沒想到撲了場空。
薑清笑盈盈道:“三妹妹怎的瞧上去這般失落?方才不是還尋姐姐我嗎?”
“堂姊,妹妹方才聽你入了陌生男人的大帳可急了。”薑妙音不死心,故作無辜道:“該不會是,堂姊在軍中有了相好的,怎的不帶出來讓自家人見......”
“啪——”
清脆的一掌打得薑妙音天旋地轉,險些摔了個狗吃屎。
薑清是做過將軍的人,雖現下是重生之軀,但她自小練武,有內力護體,出手自會比尋常人重些。
“堂姊如此惱怒動手打人,難不成是被說中了?”
薑妙音雖為庶出,可也是被爹和小娘金尊玉貴捧大的,什麼時候挨過人巴掌。
若非阿爹在此行前多番提醒她要隱忍,她差點忍不住反撲,抓花薑清的臉。
“上不得台麵的庶出玩意,打便打了,難道打你還要挑日子嗎?”
薑清冷眼睨過去,她一想到這人在她家破人亡後,將從小疼愛她的外祖父活活打死喂狗。
她這滿腔的恨意就止不住翻滾。
眾人皆是一驚,這薑清看上去少言少語,可罵起人來還真是不拖泥帶水。
薑妙音麵色發僵,她最恨被人提及庶出身份,若不是為了大局,她都恨不得撕碎了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