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月的神色逐漸難看,一擼袖子就要衝上去:“一群亂嚼舌根的東西!連主子的事都敢編排,看我不撕爛她們的嘴!”
陳威也上前兩步:“我隨竹月姑娘一起,但我不打女人,隻能給竹月姑娘震個場子。”
沈知煙抬起頭,無奈的看著兩人:“回來。”
“姑娘!她們說得太過分了!”
竹月回過頭,滿是不忿。
“她們要說便說去吧,你堵得住她們的嘴,堵得住滿京都的嘴嗎?”
“可...”
“行了,你如今去將她們教訓一頓,恐怕不過一會,又要傳出我毆打奴仆的名聲了。”
竹月聞言一跺腳,有些氣鼓鼓的退了回來。
陳威在一旁眨了眨眼睛,低聲問了句:“竹月姑娘,你不是說姑娘沒說話,不能隨便衝出去嗎?”
竹月一愣,偏過頭給了陳威一拳頭:“我跟你們不一樣!”
陳威癟了癟嘴,不說話了。
沈知煙沒顧得上這兩人的小動作,目光卻是望著那端著茶走進後院的一個婢女。
半晌,她站起身來:“去看看阿虎吧,省的被欺負了。”
借著看望阿虎的由頭,沈知煙走到後院門口處,便已經聽見裏麵有聲音傳出來。
“大人喝口茶吧。”
女子聲音清甜,很是溫柔。
有茶杯放置桌上的聲音響起,隨即便也聽見江縱的聲音。
“多謝。”
“大人查了這麼久,可查出些什麼沒有?”
“你是為你家姑娘來打聽的?”
“不不,不是,婢子隻是擔心若軒玉居也出了事,那婢子們便就無處可去了。”
女子連忙否認,又帶著些許哭腔:“婢子在外流浪許久,好不容易有了安身之所,實在是不想再回到從前的日子了。”
沈知煙聽著,眸子中起了絲興趣,微微挑眉。
裏麵似乎沉默了一會,隨即便聽江縱輕笑了一聲:“以你姿色,不會無處可去的。”
女子聞言有些害羞的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你不想軒玉居出事,配合調查便是,若真查出來軒玉居有問題,你也算半個功臣,我也能為你求個恩賜。”
女子似乎是猶豫半晌,便笑得嬌媚起來:“婢子自當盡力配合,大人想知道些什麼?”
“這批岫由玉是何時到的?”
“是昨後半夜送來的,應該是許家的人。”
“許家與沈府早就不合,怎麼會救沈府的急?你們首輔府與許家近年可有來往?”
“婢子所知是沒有的。”
她頓了頓,聲音小了些:“而且聽說,昨夜大姑娘與主君吵了好大一架,像是因為許家的緣故。”
江縱聞言陷入沉默之中,那女子再開口時,聲音便嬌羞起來,帶著些欲語還休的語氣:“婢子什麼都與大人講了,大人到時可別丟下婢子不管啊。”
江縱笑聲似乎是帶了幾分戲謔:“你家姑娘知道你來嗎?”
沒等她回答,便傳來陳虎才突然恍然大悟一般的怒聲:“你這女子好生不要臉!竟敢出賣姑娘出賣主君來博旁人歡心!”
“你這憨子,我不過是配合大人查案,你胡說什麼?再說了,我做什麼與你有什麼關係?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來管我的事?”
那女子冷哼一聲,話語之中滿是嘲諷,語氣一變卻又是柔聲起來:“大人,這大個子嚇著婢子了。”
沈知煙沒再等江縱開口便走了進去,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女子站在江縱身前不過半尺距離,臉色微紅,目光漣漪,很是勾人。
而其他人,都像是見怪不怪一般,都忙著自己的事。
見到沈知煙,陳虎氣得緊捏的拳頭才鬆開來,悶悶的喚了聲:“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