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蘇漓清爬起來,咳嗽了兩聲,眼前熱氣朦朧逐漸看不見周圍事物。
這時一個她前世今生都極為熟悉的身影從忽然從身後貼上來,似乎還有些炙熱,令她嚇得一激靈。
安寒的嗓音是她從未聽過的溫柔,那聲音簡直都要酥進入骨子裏了。
“方才聽見響動,便立馬過來了,到了才知竟是你入水的聲音。”
蘇漓清嗓音沙啞,想喝罵,但耐不住身體的無力,所以即使用盡全力也沒有什麼用,甚至還顯得有幾分......欲說還休:“安寒,你走開......”
但那東西在藥浴的作用下越發凶猛,逐漸吞噬了蘇漓清的理智。
使得她的聲音也變得嬌軟輕忽,如同撒嬌一般,光是聽著就舒服至極。
安寒將唇貼在了蘇漓清耳墜上廝磨:“如煙......”
“不......唔......”
蘇漓清的剩下的話語被堵在了唇齒之中,氣息鑽入鼻腔,蘇漓清被吻得不斷後退,卻被安寒強勢地捂著後脖子死死摁住!
算上前世兩輩子,這都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唇齒相依。
前世蘇漓清為了穩定安王府,出賣了自己的身體與安寒苟合,又聯合他推翻了右相的政權,換取他的庇佑。
可就算是他們做這事時,安寒也向來是陰冷高傲的,從不曾吻過她。
可如今他倒是與自己印象之中的那個人大不一樣,這讓蘇漓清不禁有些慌了神,她連忙呼喊道:
“安寒......”
“你停下......”
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蘇漓清徹底恢複了清醒,知道這樣會出問題,便一直抗拒他的接觸。
可安寒還是依舊充耳不聞,似乎已經失了神智,嘴裏一直念叨著“如煙”這個名字。
此時浴桶中的水已經漸漸變涼,讓人不禁打了幾個寒顫。
安寒側頭吻了吻蘇漓清脖子。
“我帶你去內室,莫著涼了。”
說著,他抬起了頭,正要動作,卻猛地將在了原地,神色猛地陰桀下來,伸手死死攥住了孟如煙的脖子。
“怎麼會是你!”
男人鐵鉗一般的大掌死死掐住她纖細的脖頸,蘇漓清霎時喘不過氣來,本就乏力的身體差點滑進水裏去。
“你......”
她瞪著安寒陰翳的麵孔,竭力張著嘴呼吸,兩隻胳膊徒勞地拍打著他健碩的手臂,心裏把這活閻王的祖宗十八代的問候了一遍。
他認錯了人強行與自己歡好,如今竟然倒打一耙。
感受到箍住自己的力道並沒有鬆懈半分,反而有越來越緊的趨勢。
蘇漓清火從心起,猛地低頭狠狠咬在安寒的虎口上,終於迫得他鬆了手。
這一舉動徹底激怒了安寒,他狠狠攥住她後腦頭發迫使她仰著頭,一字一頓如同地獄厲鬼。
“你找死是不是!”
蘇漓清嗤笑一聲,眼中嘲諷之意漸濃,“怎麼,大人強迫安王府世子妃在先,現在竟要殺人滅口嗎?”
長時間的水汽蒸騰,加上方才過於激烈的愛,她臉上紅暈未退。
本就清麗的容顏,因為眼尾的紅被染上一絲媚意,若是頂著這樣的狀態求饒少有男子不會心軟。
可她偏偏語如刀鋒,一下子戳到了安寒的痛處。
他忍不住想起方才的失控,竟然是對著這個女人,沉沉黑眸中風暴更甚。
“好一張伶牙俐嘴,可惜你再怎麼狡辯,也抵消不了你算計我的事實。”
他猛然逼近,壓迫感驟然襲來,“老實交代你的目的,或許我還能考慮留你一條命!”
“什麼?我算計你?”蘇漓清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她傷身又失身,現在還被人扼住命門,竟然被當成了罪魁禍首。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把戲,剛才一進門我就聞到濃烈的藥香,這才......”
他回想起方才荒唐的一幕,視線忍不住落在蘇漓清精致的鎖骨上。
那裏還有他方才留下的痕跡,如紅梅落在雪地上,有種淩虐的美感。
安寒喉結上下滾動,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嗓音變得有些沙啞。
“你擅長藥理,這點迷香自然不在話下。”
蘇漓清再次氣笑了,“那請問安大人,我堂堂一個安王府的世子妃,設計失身於你能得到什麼好處?”
“難不成你會因為與我有了肌膚之親,往後就會願意偏幫我不成?”
她這話明著是詰問,實則也是試探。
安林墨這一家子都是心機深沉之人,又有親王的名頭,憑她自己想將偌大一個安王府攪渾並不容易。
她必須爭取讓這詭譎難測的安寒站在自己這邊。
至少,不從中作梗。
既然兩世她都無法逃脫與他的身體糾葛,何不好好利用起來。
隻不過上一次是為了安王府委身,而這一次,她是為了自己!
安寒轉過頭來陰沉沉地盯著她,沒有說話,氣氛一時凝滯起來。
就在蘇漓清以為他會避而不答時,他遽然勾唇邪笑,冰冷地吐出幾個字。
“你還沒有那個價值。”
“行。”蘇漓清沒有意外,安寒這樣的人,想得到他的幫助自然得拿出等價的東西交換,他們來日方長。
現在至少不能與他交惡,蘇漓清眸光一瞥,隱約看見屏風後的桌子,孟如煙的香囊就在那裏。
她手撐浴桶邊緣剛要起身,突然對上安寒沉如黑潭的目光,驟然想起自己未著寸縷。
刷地蹲回微涼的水中,抱住了肩膀。
“你......轉過身去。”
安寒紋絲不動,“怎麼,你想趁機逃走?”
蘇漓清一邊告訴自己不要得罪他,不要得罪他。
卻還是忍不住剜了他一眼,咬牙道:“我去拿證物,來證明自己的清白,這香不是我下的!”
安寒定定盯了她數秒,確認“罪魁禍首”跑不了,略略撇過臉去。
蘇漓清趁機快速起身踏出浴桶,下地時才發現原來的衣服已經不能穿了,直接被安寒撕成了碎布。
她隻能扯下幔簾將周身一裹,拿起香囊快步回到裏間。
“這東西想必你很熟悉......”
話音未落,隻聽淩亂的腳步聲從院裏傳來,還夾雜著隱隱約約的人聲。
“剛才我路過時聽到世子妃房中有異響,似乎還有男人的聲音,也許是進了歹人,我們得快去救她!”
一貫的柔聲細語,說話的正是孟如煙。
她把人引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