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會認識一個外男,你莫要亂說壞我名聲!”
安寒輕笑一聲:
“是我看世子妃神色慌張害怕,還以為你認識我呢?”
蘇漓清咬牙:“你到底有什麼事?”
“說來惹人笑話,我確實有件事想要拜托世子妃。”
蘇漓清後退一步:“你有事就說,莫要靠我太近。”
安寒揚眉:“我昨日赴宴時,腰上配著一枚龍鳳呈祥的玉佩,老王爺暴斃,我慌亂之中,不慎遺失,世子妃如今把持著安王府,若是見著哪個下人拿了,勞煩送於我府上,定當送上厚禮感謝。”
原來是這樣,那枚玉佩她記得,是安寒的貼身之物。
“知道了,你快走吧。”
“噗呲。”
安寒突然輕笑一聲,愉悅地揚起了唇角,神色陰戾如同厲鬼。
蘇漓清霎時頭皮發麻。
“這就走了,世子妃知道我住在哪兒?”
壞了。
蘇漓清臉皮微變,被安寒輕易捕捉到了。
他上前兩步,猛地逼近了蘇漓清,呼吸可聞。
安寒語氣上挑,如同吐著蛇信的毒蛇,陰冷詭譎。
“世子妃,這般避我如蛇蠍,可是昨夜沒讓你滿意?”
蘇漓清被逼到了小橋的扶欄上,退無可退,她眼神猛地沉了下來,既然被發現了,不如索性拚了!
袖中寒光湛湛的銀針正要伸出。
一個嬌軟的嗓音忽地傳來。
“安寒哥哥!”
安寒眉頭輕微皺了一下,很快恢複了麵無表情,退開一步,回頭道:“這麼快就好了?”
孟如煙上前扯著安寒的袖子,點了點頭,她望向蘇漓清的視線充滿了警惕與防備,卻柔聲道:“方才我便注意到了世子妃相貌同我有幾分相似,不過你的眉目看著比我好看多了。”
蘇漓清收了銀針,麵無表情地頷首。
孟如煙哽了一下,她咳嗽兩聲:“方才聽蘇二小姐說,世子妃母家世代行醫,世子妃更是得到了真傳,醫術了得。”
她神色羞紅:“我自小體弱多病,犯有心疾,不知道世子妃可否為我治療一番,當然,世子妃若是有什麼想要的,隻管吩咐一聲,我一定盡力給你找來。”
蘇漓清皺了皺眉,冷笑一聲,正要拒絕。
一旁的安寒便涼涼道:“京中盛傳世子妃心地善良,便是街頭乞丐也會救,想來也不會拒絕,我這就吩咐下人去安王府送上謝禮,此後每日帶如煙去安王府尋你,不叫你多走一步。”
蘇漓清磨了磨牙,不愧是後來權傾朝野的人,一番話將她的後路直接堵死。
她皮笑肉不笑道:“安大人客氣了,都是一家人。”
安寒抬了抬眼皮,眼中閃過一絲幽芒。
因為遇見了這兩人,蘇漓清連青林宴都不想多呆,直接轉身回了府邸。
此時安王府內,安家三人正坐在大堂內,神色難看。
安林墨道:“計劃失敗,父王還要再裝死一次嗎?”
安懷仁冷哼:“就這一次便讓我險些葬身火海,況且醒一次便罷了,若事情成功,將來我們還會回到京都,到那時又怎麼說我沒死!”
安林墨皺眉:“早知就不該叫蘇漓清那個婦人過來守靈,原本靈堂被我與婉婉看得好好的,根本不可能出事。”
他說著就想到了昨晚,自己也不知怎麼的,洞房花燭夜竟沒半點印象,一點滋味都沒嘗到,今早還發賣了一個水靈靈的丫鬟。
“蘇漓清這蠢婦,昨夜也不知道怎麼服侍我的,讓我今早起來腰酸背痛,脖子都險些抬不起來,她不會真有什麼災厄在身上吧。”
安林墨還要再說,常氏忽地咳嗽一聲,眼神砍向了他身後。
安林墨轉頭,便見到蘇漓清不知何時走進了大堂,正神色不明地看著他。
他嚇了一大跳,喝斥道:“來了怎麼不說話,也不著人通報一聲。”
蘇漓清挑眉:“我自認作為世子妃,在自家院裏不用像外人一般,還需通報吧。”
常氏瞪了安林墨一眼,對蘇漓清溫聲道:“墨哥兒這是還不習慣呢,漓清快來坐。”
蘇漓清頷首,走到圓桌旁坐下,自顧自飲了一口茶:“父王母妃昨日經曆了那麼一番大事,脈象停止時間又長,醒來時也多少受了驚嚇,恐會導致淤血阻礙,長久不清對身體有害,所以兒媳一出了宴會,便馬不停蹄趕來想為你們把脈。”
安懷仁和常氏對視一眼,彼此心知肚明,他們哪有什麼斷氣時,不過用鋼珠壓在胳膊地下,這才阻礙了脈象的探查。
蘇漓清見二人不說話,便道:“我的醫術乃是外祖父所授,外祖父曾是宮中禦醫院院首,父王母妃盡管放心。”
此言一出,安懷仁夫婦更加不願,生怕蘇漓清察覺到什麼不對,這可是他們一家的替罪羊,跑了怎麼辦?
但不答應難免又顯得心虛,隻好捏著鼻子同意了,若是真查出什麼,隻管說是身體好便行了。
蘇漓清挑起唇角,伸手輕輕探了常氏和安懷仁的脈象。
脈象平穩,溫和有禮,最是好脈不過。
看來他們身子好得很,自己也不用擔心他們突然又玩什麼暴斃身亡的事。
但蘇漓清今日也不打算放過他們,她眼中寒光一閃。
“幸好今日我來了,父王母妃確實有些淤血堵塞在經脈之中,脈象時急時緩,若長久不治療,隻怕是身子會越發虛弱,暴斃而亡!”
她略微玩味的加重了暴斃二字,果然見二人神色變了。
常氏急急追問:“那漓清可有什麼辦法治療?”
“母妃放心。”
蘇漓清安慰道,隨後擺出了一卷銀光閃閃的銀針。
“外祖以針灸之法聞名天下,我自然也會,隻需在手臂幾處大穴刺入,靜待一刻便好。”
常氏鬆了口氣,便撈起袖子道:“辛苦漓清了。”
“不幸苦,這時兒媳該做的。”
笑吧,等下你舉笑不出來了。
蘇漓清沉下眉眼,撚起銀針,輕輕在常氏麻穴刺入。
此處最是疼痛瘙癢,一針下去,能使手臂麻上半日。
常氏痛呼一聲,死死咬住了牙。
蘇漓清心中滿是報複的快意,下手也越發不留情,終於在紮入常氏虎口穴時,常氏“啊——”地一聲慘叫了出來,手就要往後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