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背叛

小鐘立即上前，大聲道：“你說，是誰指使你們幹的？！”

馮老大已經開不了口，眼睛瞪得賊大，痛苦地莫可名狀。

小鐘揪著馮老大脖領，麵向全場，朗聲道：“你給我指，是誰指使你們幹的？！”

馮老大費力地慢慢抬起手臂，手指卻無法伸直。

小鐘站在馮老大身後，順著抬起的手臂方向，遠遠看見了臉若冰霜的姑仙兒，笑道：“你確定指的沒錯是吧？”

馮老大沒有回答，已經栽倒在地，氣絕而死。

小鐘看著姑仙兒與二王爺，眼神充滿挑釁和得意。

二王爺率先站起來，哼道：“看什麼看？！弄幾個托兒就想嫁禍我們呀？吃了熊心豹子膽！”

小鐘笑道：“馮氏五兄弟，山東臨清人，小時候跟著幾個師父學武藝，就愛打架鬧事，在當地沒人敢惹，後來，跟滄臨派火拚，因為人少，吃了大虧，但又都充梁山好漢，梗著脖子不肯認慫，”看向姑仙兒，“據說京師青lou頭牌一露麵，哥五個登時就傻了，哈喇子流老長，跟餓狗看見肉包子一樣......”

姑仙兒啐一口，哼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什麼事讓你一說就顯得下作、齷齪！”

小鐘笑道：“反正，這頭牌就把這哥幾個收服了，心甘情願進到了滄臨派，但除了頭牌，別人的話都不好使，隻聽頭牌一人兒吩咐，”轉向二王爺，“說起來，他們認識頭牌可比二王爺早呀——不過也沒我早！”

沒等二王爺開口，姑仙兒搶先道：“我與王爺情比金堅，我對王爺忠心不二，那是你這野孩子想挑撥就挑撥的！”

小鐘喃喃道：“野孩子，我是野孩子，那你是哪兒來的？說得清嗎？”

姑仙兒一時語塞，二王爺哼道：“仙兒是老天賜給本王最好的禮物，你這窮小子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呢！等我登了......先把你一刀一刀剮了烤肉吃！”

王林杉走到前麵，朗聲道：“馮氏五兄弟是滄臨派臨清分派主要成員，為少幫主姑仙兒的嫡係，近年跟著幹了不少傷天害理之事，我們錦衣衛有證人、有證據！今天他們更在禦駕麵前、眾目睽睽之下開槍行凶，姑仙兒，你還有什麼話說？！”

四公主鼓掌道：“有理有據，頭頭是道，還是我家杉杉厲害！”

姑仙兒冷笑道：“行啊，有證據拿出來，有證人叫出來啊！”

王林杉向後一轉身，示意副將行動。

很快，副將帶著一隊錦衣衛走上前——但卻兩手空空，垂手侍立。

王林杉一怔，問道：“證據呢？”

副將畢恭畢敬，道：“王指揮使，什麼證據？”

王林杉奇道：“馮氏五兄弟受人指使，在滄州做的五華樓血案，在京師夜闖景山皇家禁地，在地安門全聚德做的案子，我們不都拿到證據了？”

副將問後麵錦衣衛兵士道：“咱們有證據嗎？”

兵士們紛紛搖頭，說沒有。

二王爺哈哈笑道：“搬起這麼大塊石頭，沒想到狠狠砸了自己的腳！”走到近前，壓低聲音，“杉杉，你以為堂堂的錦衣衛就那麼容易管呢？”

這一下陡生變故，出乎眾人意料。

王林杉仍一臉淡定，淡淡道：“二王爺，我這副將胃口可大，您給他許了什麼官兒？”

二王爺正想回答，卻被姑仙兒搶先道：“你管不好錦衣衛，帶不好隊伍，跟我們有什麼瓜葛？！我們跟你的副將壓根不認識！”

王林杉笑笑，撮嘴打了個口哨。

很快，另一隊錦衣衛走了上來，手裏或捧著或抱著一大堆東西，有案卷，有刀，有繩子等。

錦衣衛副將麵露詫異之色，卻見王林杉已站在自己麵前，急忙低下了頭。

王林杉拍拍副將的肩膀，笑道：“如果我沒記錯，你在錦衣衛副將這個位置十五年了，從我舅父那兒論，我也該叫你聲叔叔。”

副將連說不敢當。

王林杉語氣忽然變得很尖銳：“你有什麼不敢的？！積水潭事件，你處心積慮做局，讓我的前任不明不白地死了，還成功嫁禍給了老薛——也就是你的競爭對手，你滿以為坐上這個位置是板上釘釘，可沒想到皇上會讓我這個不會武功的黃毛丫頭坐上了！”

副將抬起頭，眼神已經變了——冷靜，鎮定，狠厲。

小鐘暗暗準備，以防副將突然對王林杉下手。

王林杉兀自道：“於是，當有人找上你要求合作，給你許諾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讓你毀掉證據、殺掉證人時，你當然沒有拒絕。”

副將冷冷道：“你說的都沒錯，可有一點不對......”

王林杉冷笑道：“其實不是別人找的你，而是你主動找的他們，地點在鼓樓章一元茶樓二樓雅座，那天你跟我請假說回一趟老家探親，對吧？”

副將一怔，繼而釋然——跟蹤、監聽、竊密，錦衣衛不就是幹這個的嘛！隻不過輪到自己頭上還是挺意外。

王林杉笑道：“我說他們找的你，是給你留點臉麵，你不要就算了，”看一眼姑仙兒，“有人給你許了願，吃了定心丸，你當然不含糊，回來當天夜裏就去了證據房......”

副將陷入回憶，眼神複雜，一言不發。

王林杉繼續道：“你找到那些證據，一一毀了，”盯著副將的臉，“你此時肯定在想，那些證據我可都認真看過呀，不會錯的！你又忘了，錦衣衛是幹什麼的了，造這些證據有什麼難的？”

副將盯著那一大堆證據，眼神狐疑。

王林杉心裏清楚他在想什麼，立即道：“想知道那三個證人怎麼樣了嗎？”

副將抬起頭，喃喃道：“不都中毒死了嗎？我可是親眼看著他們死的......”

王林杉笑笑，看向姑仙兒，緩緩道：“沒錯，他們三個就跟剛才的馮老大一樣——問荊草與夾子桃，一個月，慢性毒，可這藥極為稀少，直接說就是特別貴，錦衣衛算有錢的，也用不起......”

二王爺忍不住打斷道：“你不如直接說是我們給的藥唄！”

小鐘打趣道：“我看也是，我就喜歡二王爺的耿直！是爺們兒！”

副將哼道：“證人死都死了，憑啥說是我下的手？還有這證據，我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