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二王對決

大太監靜等底下安靜後繼續道：“第三場，各派數人下場，半個時辰為限，最後以站在場上人多者為勝。”

旨意讀完，眾人陷入沉默——這已不是比試，而是廝殺。

大太監俯身傾聽老皇帝說話，不時點頭。

小鐘心說，老皇帝病成這樣，看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難不成大比武是大太監的主意？

大太監再次掃視全場，高聲宣道：“第一場，皇子比武！恭請願意上台切磋武藝的皇子一展身手！”

宣布完畢，全場竟然一時靜寂，眾皇子誰也沒有站起。眾人心裏都明白，所謂的皇子測試，其實就是大皇子與二皇子之爭，其他皇子要麼無力參與（如三皇子、五皇子，老四是四公主），要麼無意權力（如六皇子），要麼年幼（七皇子及以下）。

小鐘瞅瞅前排的大王爺，坐立不安，不時擦汗，心說這還比啥比，肯定是大煙癮又犯了！再看對麵的二王爺，晃晃腦袋，掰動手腕，發出“咯吱吱”的聲響，眼睛死死盯著大王爺。

小鐘最看不慣二王爺的囂張跋扈，加上上次輸給過他，心裏一直憋著口氣，起身就要迎戰，卻被劉江南一把拉住，低聲道：“坐下，沒聽見嘛，這是皇子比武！”

劉江南往前看去，正與往回扭頭的大王爺目光對接，便鄭重點了點頭。

大王爺喝了口茶，擦了擦汗，慢慢站起身——對麵的二王爺看見他動了，旋即起身，先他兩步來到台中站定。

大王爺、二王爺一起向老皇帝行禮，然後互相拱了拱手。

小鐘看到兩人狀態差別——二王爺器宇軒昂，活力滿滿，把對麵的大哥一口吞了的心都有；反觀大王爺，身子虛弱，無精打采，還不時擦汗——這一局必敗無疑，得馬上盤算第二局、第三局怎麼扳回來才行。

二王爺冷笑道：“大哥，咱別磨嘰了，趕緊打完，你好回去吸一口啊！哈哈哈！”大王爺沒接這話，卻指著城樓道：“二弟，咱們現在所在的永定門，你可知道有什麼講究嗎？”

二王爺哼道：“永定門，寓意‘永遠安定’，天下人誰不知道！可安定靠的不是讀幾本聖賢書，而是靠這個！”——舉了舉拳頭。大王爺強撐精神，反駁道：“永定門，是京師外城城牆的正門，於左安門和右安門中間，是北京外城城門中最大的一座，也是從南部出入京師的通衢要道......”

二王爺不耐煩地打斷道：“咱們今兒還比不比啦！沒人想聽你在這耍嘴皮子！”大王爺不予理會，繼續道：“永定門，乃是本朝龍脈所係，父皇選在此處考察我等，自然大有深意。”

二王爺朝向高台，高聲道：“父皇，您都看見了，有人膽小畏戰，這局就算我贏了啊！”

台上老皇帝並無回應，大太監也沒任何動作。

大王爺笑道：“贏就是贏，何必算你贏！剛才的規則你也聽見了，你我‘點到為止，不可傷人，不可使用暗器’......”剛才沒人理會，二王爺惱羞成怒，拉開架勢道：“你再囉嗦，莫怪我先不客氣了！”

大王爺提議道：“父皇命我等點到為止，就是不想傷了兄弟和氣，損害皇家顏麵，這樣你看怎樣？你我五十招定勝負如何？”

二王爺哼道：“打你，還用得著五十招！十招之內，打不倒你就算我輸！”

後麵的姑仙兒製止道：“哎，二王爺不可......”對麵小鐘立即起身搶道：“大丈夫一言既出幾匹馬都追不上，何況還是京師說一不二的二王爺呢！”

二王爺見他們爭執，意識到點什麼，可話趕話已到如此，索性脫了外衣，露出一身緊身衣打扮，隱約顯出健碩的身材，對姑仙兒道：“仙兒為本王掠戰，看拿下他需要幾招！”

大王爺回頭看了眼劉江南，互相點了點頭，慢慢脫了外衣，穩穩走向二王爺，拱手道：“二弟，來吧！”

二王爺早就等得不耐煩，又急於在姑仙兒麵前展現雄性風采，立即使出滄臨派一招“滄海橫流”，橫著揮動胳膊砸向剛剛站穩的大王爺！大王爺顯然早有防備，側身避過，右手握拳直逼二王爺麵門！

在大王爺出拳之前，姑仙兒已高聲道：“第一招，追星趕月！”二王爺自小習武，跟隨各大門派武林人士東學學、西看看，自然知曉“追星趕月”乃是少林派看家本領少林長拳的一招，攻擊目的乃是麵門，當即側臉避過，後抬腿一記“鐵獅震乾坤”踹向大王爺！

在宋一鳴的教導下，小鐘熟知洪洞派、滄臨派的主要武功路數，看出二王爺後著，立即向大王爺出言示警：“小心後麵！”大王爺驀地發覺，當即向後躍開，堪堪逃過一擊。

姑仙兒喝道：“兩位王爺比武，誰要你多嘴多舌！”小鐘還沒開口，卻聽女官席傳來一個聲音道：“首先多嘴多舌的，怕是仙王妃吧？！”

眾人看去，正是王林杉。

小鐘心裏一暖，當即反駁道：“是啊，王爺隻是讓你記著打了幾招，誰要你多嘴說破！”姑仙兒氣急，正要反唇相譏，卻聽高台上大太監道：“眾人安靜觀戰，灑家來報招數——兩位王爺，兩招已過，第三招請——”

小鐘湊近劉江南，道：“劉哥這幾天下了不少功夫哈！”劉江南笑笑，微微點頭。

兩人你來我往，各不相讓，堪堪打完第七招。

大王爺臉上汗如雨下，不住喘氣，已是苦苦支撐。二王爺卻是越戰越勇，氣勢更盛。

小鐘低聲道：“用我出手嗎？”劉江南微微搖頭，緩緩道：“王爺撐得住......”

話音未落，二王爺重拳再出，大王爺躲閃不及，胸口結結實實挨了一拳，往後便倒——眾人驚呼聲中，卻見大王爺借勢旋轉翻身，穩穩站在地上，隨即滑步再攻。

小鐘忍不住喝了聲彩，心說少林派的“倒轉乾坤”不是吹的，以大王爺的體格能練成如此，一定暗裏吃了不少苦頭，想到這裏，不禁對眼前的劉江南高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