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神秘女人

小鐘一驚，立即躍起，下落時急尋其它木樁，卻見師父已將附近十幾個木樁一一踢倒！心裏暗罵，老不死的果然歹毒，腳下騰空施展“登雲梯”，再次躍起，腳踝卻被繩子套住，急速下落！

眼見就要落地，小鐘身子一橫，雙手抱住一根木樁快速旋轉，借力再次躍起，重新站在兩根木樁上。

宋一鳴喝道：“第三招！”小鐘異常興奮，喝道：“來呀！”腳下一空，木樁居然下沉沒ru土中！

小鐘心下驚異，立即變換腳步，卻見院內所有木樁均已消失不見，當真落無可落，避無可避。

心念電轉之間，小鐘掉頭翻身，雙手穩穩落在地上，雙腳昂然向天。

宋一鳴已知其意，故意道：“落地了，落地了，你輸了！隻接了兩招兒！”

身體倒立不妨礙心裏得意，小鐘笑道：“您老人家說的可是‘腳落了地，才是輸了’，說話可得算話啊！”

宋一鳴從背後掏出一個酒壺，仰脖喝了口，道：“問吧，想知道啥？”小鐘急切地問道：“有沒有跟李大奎長得很像的人？”

宋一鳴一挑眉毛，道：“嗯，調查得蠻快嘛！有啊！”小鐘恢複站立，道：“他是誰？現在在那兒？”

“你這可是倆問題，我回答完了就完了，”宋一鳴喝口酒，慢條斯理，“他叫李大偉，是李大奎的弟弟，現在在哪兒？不知道。”

小鐘一怔，道：“這就完了？”宋一鳴瞪他一眼，道：“你這是第四個問題，今兒不回答！”

小鐘眼珠一轉，笑道：“‘說話說一半，以後沒老伴’，永定門顧大嬸看見我跟看見親兒子是一樣的，今兒沒問痛快，以後我也不去永定門了......”話沒說完，屁股就被踹了一腳。宋一鳴喝道：“好啦好啦，問吧，還想問啥？”

小鐘趕緊問道：“這個李大偉到底什麼情況？”宋一鳴歎口氣，道：“這哥倆本來都是練武的好苗子，尤其是弟弟李大偉，能沉得下心，練得下去；哥哥李大奎優點是除了練武不錯，辦事也很精明，唉，缺點也是太精明，急功近利，就當了叛徒。”

“李大奎我清楚，李大偉後來咋樣了？”小鐘急切地問。

宋一鳴看著窗外深沉的夜，幽幽道：“李大奎叛離洪洞派不久，李大偉也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兒......”

從地安門出來，小鐘去了紫禁城——他自然不是去見老皇帝，而是去見那個她。

王林杉打開房門，笑吟吟站在門口，道：“進來吧。”小鐘心裏莫名冒起一個念頭——她就不怕我是壞人？她是不是給很多男人這樣開過門？她......

王林杉給他倒了杯茶，輕笑道：“要想破案，就得心無雜念，想東想西是沒用的哦。”小鐘心裏一驚，臉也紅了，支吾道：“你，你......我，我......”

王林杉“嗤”地笑了，道：“跟你開個玩笑，說吧，來找我什麼事？”

小鐘穩穩情緒，才道：“你消息靈通，幫我找個人行嗎？”王林杉盯著他，道：“什麼人？”

小鐘將洪洞派舊徒李大偉的情況和對鄒炳坤溺斃案的判斷細細說了。

王林杉一邊聽著，一邊點頭，不時打斷插話提問，不放過每一個細節——小鐘突然驚覺，她此時的樣子與平時的溫柔可愛大相徑庭，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一切說完，兩人陷入一陣沉默。

小鐘盯著她的臉，心裏琢磨著“溫柔可愛”與“一本正經”怎麼會如此完美地集合在一個人身上？嘴上道：“你咋看？”

王林杉緩緩道：“我仔細推想過了，整個推理過程無懈可擊，這個李大偉有重大嫌疑。”

小鐘受到肯定，心裏高興，道：“你，你能不能幫我查到他的下落？”

王林杉很是果斷，道：“這個李大偉，你就不用管了，交給他們——他跑不了！”

又是“他們”！

小鐘試探道：“他們......他們是不是錦衣衛？”

王林杉不置可否，衝著他嫣然一笑。

小鐘不死心，又道：“你，你是不是也是錦衣衛？”

王林杉站起身，走到他麵前，仰臉看向他的眼睛。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張純真無欲、完美無瑕的臉，一雙如清泉般清澈見底的大眼睛——他心裏後悔，自己幹嘛要懷疑她？心裏嘀咕也就罷了，幹嘛非得問出來？

她笑了笑，轉身回座。他心裏大為緊張，結結巴巴解釋道：“你，你別生氣，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可能是這一段老是查案，老得懷疑人......”

她笑道：“想必你也問過了，錦衣衛有沒有不會武功的？關鍵是有沒有女的？”小鐘搖了搖頭。

她站起身，打開房門，道：“回去好好休息，後天就是第二場皇子測試了。”

小鐘立時醒覺，心裏暗罵自己隻顧查案，卻把測試的事忘了個幹淨，隨口道：“你消息這麼靈通，第二場測試測啥呀？”

王林杉立即正色道：“查案，我可以幫你——其實也不是幫你——測試，我絕不參與。”

今晚的對話，雖然鄒炳坤溺斃案有了著落，可小鐘心裏卻空落落的，不是滋味，怏怏地往外走。

王林杉從背後抱住他，輕輕道：“你帶我再飛一次吧！”

她伏在他背上，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腰。他覺得呼吸困難，腳下卻極為輕快。

京師的秋夜，肅殺，靜謐——在他倆看來，卻是難得的放鬆和愜意。

漫無目的、自由自在地一陣飛掠，兩人都微微出汗，心裏暢快許多。

王林杉忽然道：“去永定門看看吧！”他“嗯”了一聲，沿著永定河向南掠去。

很快，已到永定門近前。夜色籠罩下，城門、箭樓和甕城都是黑壓壓一片，不時有巡邏兵士來回走動。

王林杉下了地，牽著小鐘的手坐在距離城門不遠的永定河邊一塊大石上，道：“你對這熟嗎？”

小鐘笑笑，道：“我經常來這，賣豆汁的顧大嬸可喜歡我了！”王林杉大有興趣，挽著他的胳膊問道：“說說，為啥？跟我一樣也喜歡你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