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婉心裏的那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突然富起來的傅婉捧著手心裏的五兩銀子,眨了眨眼,她現在的月俸不過一吊錢,這是一次性給她發了半年工資?
她謝過春柯,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後又忍不住拿出剛得的賞銀摸了摸。
亮晶晶、嶄新的雪花銀。
劫後餘生的感覺褪去後,收到獎金的驚喜像潮水般慢慢漲上來。
傅婉之前可以說是一貧如洗,被賣之前狗男主讓婆子除去了她身上所有昂貴的珠寶首飾,給她換上一件布料最普通的襦裙。
更殺人誅心的是,臨走前男主還把原主為他定製的白玉簪嫌棄地塞了回去,她身上除了那支簪子連一文錢都沒有,大街上最便宜的糖葫蘆她都買不起。
偏偏落魄到那種地步,原主都還對江厭離癡心一片,舍不得把白玉簪當掉換做回京的路費。幸好沈府管吃管喝,她才沒有餓死。
現在市價大概是五花肉三十文一斤,牛肉四十文一斤。
已知一兩白銀=兩吊錢,一吊錢=一千文,算下來她現在買得起兩三百斤的肉,相當於普通人家一兩年的食量。
但這些用於開飯店就隻能頂一周的用量,更不要說開店不止原材料的花銷,還有租金、人工費等雜七雜八的費用。
但至少啟動資金是有了,需要做的就是攢更多的錢。傅婉在心裏給自己鼓勁,一下子又覺得未來充滿希望。
吃過飯後,短暫地休息了一會兒她們又得繼續幹活。
廚房裏洗鍋洗碗甚至打掃衛生都是廚房裏的人幹,紅豆這些人不情願來小廚房也是這個原因,普通人家的女兒隻會做家常菜,是沒有機會像傅婉那樣給吳總廚打下手的,隻能做些累活、雜活,一天下來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
傅婉得了賞後,小廚房裏的人對傅婉的態度一下子就變了。之前連問話時都支支吾吾的丫鬟婆子們對傅婉帶了笑,見傅婉在擇菜、洗菜還會主動上前幫她分擔一些。吃飯時也會主動招呼她,和前幾天的待遇不可同日而語。
但傅婉沒覺得受寵若驚,捧高踩低是大多數人的天性。
她依舊隻和小桃坐一起吃飯,好在小桃並沒因為她得賞改變態度,這讓傅婉覺得很自在也更喜歡和她相處。
見小桃年紀小但飯量大,傅婉吃飯時就經常將自己碗中的好菜撥給她,一起幹活時,也總會幫著她做些常人不樂意做的臟活累活。
傅婉晚上閑不住,見到廚房裏有用剩的食材就偶爾偷偷在廚房開小灶或研究新吃食,漸漸的都會拉上小桃。
也經此她才發現,小桃還是個小吃貨,每次她弄了什麼新“花樣”小桃都十分捧場,吃得幹幹淨淨。
久而久之,兩人的關係也日益親密起來。
小桃也不再老是板著臉,而是一口一個傅婉姐、傅婉姐地叫著,每天都貼在她身後像個小尾巴。
紅豆眼見著傅婉與小廚房的人相處融洽,一天比一天覺得憋屈。
某天終於氣得摔了手裏的盆,“這群不要臉的賤皮子,看到小賤人得了賞錢就巴巴地湊上去,白費老娘那麼多口舌。”
一旁的周日暗道女人就是愛惹麻煩,過來掐了一把她的細腰冷冷道,“收斂點,那個傅婉在吳老頭麵前露了臉,一會兒被老頭聽到你我都要挨罵。”
紅豆咬咬牙,但見周日拉了臉也不敢再繼續放肆,小聲嘟囔,“不過是得了一次賞錢,又不是飛上了天。”周日轉臉看到靜坐在灶台旁的傅婉,目光忍不住在她良好的身段上流連,眼裏直冒邪光,他遲早要把這勾人的小妖精吃到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