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丫鬟都愣住了,尤其是紅豆和香芹,人都傻了。她們居然被分到了又臟又累的廚房?!在廚房呆著能有什麼出息,隻能擇菜端菜,主子的麵都見不到幾回。
隻有傅婉心中驚喜,幫廚好啊,一來,這是她的本行,她在這裏如魚得水,二來,在廚房工作就有機會出門采購,她能打探消息和購買材料。
侍女剛喊完,廚房裏就走出來一個係著半身圍裙的小老頭,手裏還拿著個削了一半皮的土豆。
“春柯啊,你可真是及時雨啊,這蒼竹居最近進了好多新人,多出這麼多張嘴我這兒正缺人手呢!”
春柯收了吳大廚塞過來的幾枚銅錢,這才露了點笑容,“好說,以後有什麼事兒就說一聲,你前些天說給廚房挑水的人腳崴了,過會兒我就叫主院勻幾個人手過來。”說完就走了。
吳老頭身為總廚,自己還有其他活要幹,沒空一個個安排她們,便叫了管肉菜的廚子周日過來:“你來,給她們安排活兒去,要是耽誤了開飯被上麵怪罪下來你我這月的月錢都別想要了。”
他隨手把手裏的土豆和刀子塞到了傅婉手裏。
“好嘞——”周日長得憨厚老實,但是眼下青黑,眼神老在傅婉幾人身上流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和紅豆眉來眼去幾番,一看就是老相識,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周日指了指紅豆,讓她坐一旁去擇菜,然而那堆菜早就被別的婆子擇好了,她隻需要坐那歇著就行。
紅豆得意地對著幾人挑眉,扭著腰就過去了,中途還被周日摸了一把。
傅婉看著覺得惡心,低下頭不讓周日看到自己的臉。
周日在傅婉身上流連了好一會兒,可惜她一直低著頭,他也不好做的太明顯。
小桃被叫去了燒火,香芹去洗菜,傅婉手上因為被塞了土豆和刀子就去接替吳大廚剛才的工作,削土豆。
傅婉看著手裏的土豆,右手隨意轉了轉挽了個漂亮的刀花。
這刀......傅婉皺了皺眉,不是前世她用慣了的刮皮刀,她習慣性地敲了下刀背,聲音沉悶無力,說明材質也不是很好。
不過沒關係,她可以借此熟悉一下古代的刀,也可以讓這具身體練習一下用刀的技巧。
上輩子的師傅一開始就告訴過傅婉,廚師手中的刀就好像將軍手中的劍,看一個人做菜的好壞就先看他用刀的功夫。
師傅讓她切各種蔬菜、肉類練習刀法,每日都不間斷,直到她能不手抖地切出幾毫米的肉片、粗細相同的菜絲才算過關,這一練就是好幾年。
在這樣的魔鬼訓練下傅婉的刀功可謂十分精湛。
吳大廚塞給她的刀是桑刀,長得和菜刀差不多,用這樣的刀給土豆削皮無疑十分考驗技巧,傅婉剛開始削出來的皮一片厚一片薄,有次還差點把手削到。
但一連削了十幾個土豆之後,她漸漸找回了狀態,刀用起來也更加得心應手,很快就削好了一大盆土豆。
“有些人啊就是想出風頭,但這又沒貴人,風頭出給誰看哪,難不成是給那個又矮又老的吳廚子?”紅豆見她削的又快又好,刻薄地挖苦道。
香芹之前見紅豆和這廚房裏的管事有交情就沒去洗菜而是湊過去巴結,跟著應和道,“說不定人就好這一口呢。”兩人就這麼旁若無人地嬉笑起來。
傅婉當她們是空氣,繼續專心地削著土豆皮,很快削好的土豆就滿滿積了一木盆。
吳廚子這時候回了廚房,老頭犀利的眼神掃了一圈,看到傅婉麵前滿滿的一盆土豆再看到紅豆和香芹空空的手,瞪著眼睛走過來,“讓你們幹活你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