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府中尋常來往的一些公子,四姐姐都認識的。”
果然!
沈嵐峻含糊的回答,已經證實了他想要掩蓋與列陽侯府有來往的事實。
沈嵐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不多做糾纏,隨口囑咐了幾句多加餐加衣之類的話便離去了,留下一個在原地摸不到頭腦的沈嵐峻。
沈嵐霏回了自己院中,收拾了些行李,打算過會兒便回書院用晚飯。
這時,丫鬟進來通傳說文遠侯要見她,沈嵐霏便知今日去試探沈嵐峻之事還是被文遠侯懷疑了。
“父親。”
沈嵐霏進了前院文遠侯的書房,並不走近,隻遠遠靠在門邊,向他行了一禮。
“為何不靠近些?”文遠侯看起來心情不錯,笑著對沈嵐霏說。
沈嵐霏隻道:“女兒不日便要及笄了,便是與父親您,也要略隔些距離說話才好。”
文遠侯滿意地點一點頭。
“霏兒啊,今日叫你來其實是想私下問問你的意見。你馬上便要及笄,雖說還可在家中留幾年,但也該相看起來了。你可有心儀之人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沈嵐霏抬首,神色淡淡,“父親當與祖母和母親商議此事才是。”
“這話可說得不對。”文遠侯站起身,走到沈嵐霏麵前,“我不是那等迂腐之人,你若有門當戶對的心儀之人,為父定會替你將他拿下。”
門當戶對?心儀之人?
沈嵐霏不禁暗地裏發笑。
南燕立朝已有百年,勳貴凋零,和文遠侯府有些來往的便隻有輔國公府、齊國公府和列陽侯府。
兩公府此代嫡子皆已完婚,文遠侯此話指的除了列陽侯世子,還能有何人?
等等!
她居然忘記了還有一位和她年歲相當的大皇子!
大皇子的母妃崔貴妃便出身列陽侯府,正是此代列陽侯的嫡親妹妹。
文遠侯真是好算計!
沈嵐霏複盈盈下拜:“女兒的確無心儀之人,但還請父親切莫為女兒的婚事憂心,女兒還想在家中多陪伴祖母與母親幾年。”
“操辦自己女兒的婚事,有何稱得上憂心。”文遠侯將沈嵐霏扶起,“女子的花期短暫,還是早早定下人家為好,再在家留幾年也不遲。”
“父親,女兒是真的無心婚事。”沈嵐霏加重了語氣,“此事還是當和祖母商議,女兒還要回書院用飯,便先行告退了。”
“回來!”文遠侯語氣生硬,似是有了怒氣。
“這婚事,就是你不願定下,也要定下!”
沈嵐霏冷笑:“那您何必鋪墊這許多?父親還是直言罷,您看好的乘龍快婿究竟是列陽侯世子,還是大皇子?”
砰!
文遠侯袖子一掃,打碎了書案上擺著的一個雨過天青紋筆洗。
“你不看看你自己,從不肯安生,配得上侯府世子嗎?”文遠侯直指著沈嵐霏的鼻子,罵道,“為父替你費心籌謀了大殿下的側妃之位,待大殿下行過及冠禮便會上書求親。”
“等你在書院中讀滿一整年,便安心回家待嫁吧。”
文遠侯竟是真的投奔到了大皇子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