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糊塗!”她驀地起身,焦急地在房中走來走去,“皇家人豈會做賠本的生意?她將此事告知你,無非是有利可圖!”
沈嵐霏隻能不停安慰著雲氏,並保證不會摻和到皇家的事情中。
“你哥哥的事,的確有蹊蹺。”雲氏的笑容苦澀,“但我暗中調查數年,手中的證據也隻有當初受驚之馬食槽中,一個裝了禁藥的盒子。”
“不知殺人凶手是誰,更不知我兒究竟是為何而死!”
雲氏說到這,一把抓住沈嵐霏的手:“你不許管這件事!任何時刻,都要保全自身,也不要勸說我放手!”
雲氏雙眼猩紅,眼底滿是猙獰的血絲。
對著母親灼熱的目光,沈嵐霏隻得點頭。
雖然答應了母親......
但她並不會放棄對兄長死因真相的調查。
沈嵐霏在心底冷笑一聲,她擁有前世的記憶,比雲氏多知曉許多未發生之事,她敢篤定,絕對是文遠侯聯合府外之人下的手。
她輕輕拍了拍雲氏的後背,囑咐雲氏早些休息,便起身往前院走去。
沈嵐峻的事情,還需要她再親自試探一番。
前院小書房中,沈嵐峻正站在窗前高聲誦詩,書童進來通報說四姑娘來了,麵上一驚。
“五弟好雅興,窗下讀書,倒別有一番情趣。”沈嵐霏走近,示意侍女將手中捧著的書本放下。
“我月末考核得了榜首,這本《頑石集》便是書院的獎勵。我向來不好這些,記得你對詩文頗有見地,便想著送過來,讓你解解悶也好。”
沈嵐峻隻覺得今日的沈嵐霏怪得很。
他五歲時便搬到了前院,由文遠侯親自教養。雖不常回後院,但同胞妹妹與這個嫡姐關係不睦之事他時常會聽聞。
為何今日突然來看他,又將得來的詩集送給他?
沈嵐霏卻看懂了沈嵐峻的猶豫,心下哂笑:“果然還是個小孩,心事都寫在臉上。”
她輕輕拍一拍沈嵐峻的肩,故作關心道:“我知你是想你姨娘和六妹的事。的確是我忽略了你,你如今畢竟是大房唯一的男丁,我與你日後且有相互依靠的時候。
“姐姐在這兒給你賠個不是。你可介懷?”
沈嵐峻答道:“謝謝四姐姐關懷,沒有的事。”
“你我是親姐弟,不必客氣。”沈嵐霏繞過書案,欣賞起牆上掛著的字畫,裝作無意地問道,“五弟平時可有什麼愛好?我這做姐姐的也不太了解,真是慚愧。”
“我並無什麼特別的愛好,隻是常與友人吟詩作對,參與文會罷了。”
沈嵐峻的回答並不出乎沈嵐霏的意料,她這個庶弟平時的確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但沈嵐霏知道,一旦他成功繼承了文遠侯的爵位,端的是一個心狠手辣,不近人情。
和文遠侯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吟詩作對很好啊,我便無如此才華,寫的詩文都被同窗笑話是打油詩。”沈嵐霏轉過身來,“五弟可有什麼交心的好友?若遇見我也好多照拂一些。”
沈嵐峻看起來有些煩躁,但又沒法發作,隻好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