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泌見狀端了案幾的茶水遞給唐母說,“母親息怒,哪個做母親的都是為著孩子的日後憂思,她雖說出言有錯,但是兒媳也是省得她的難處。”
聽到此處,唐哲接話說,“母親息怒,如意也是怕孩子出生沒名沒分,分外急切了些,兒子回去定會好好教她的。隻是… …”他頓了頓繼續說,“隻是這茶水還是要敬過,也讓新婦認可了的好,母親說呢。”
嬌如意始終不語,拿起帕子擦拭著眼角,一副美人落淚讓人好不心疼。
“認的,認的。今日我便受了她們的茶水。眾人皆可安心。”張泌客氣的笑說。
張泌正坐,嬌如意端著茶碗向張泌拂身,“夫人安好,妾室如意敬茶。”她一一頷首點頭,又一一呷了口茶水。
用過茶後由丫頭接過茶碗,“你有了身孕,要好好照看自己平安產下 孩子。”嬌如意聽言心中不勝歡喜,連連應聲。
要說今日的意外之喜該是另外兩個姨娘,她們原以為也就嬌如意有孕才會抬升姨娘,不想著新夫人到底是初來乍到,一並連通淑娘與海玫一道受了茶,被正式抬了姨娘。雖說下人都姨娘姨娘的叫,月例和例份卻不曾按照姨娘的例,她二人也就論數個通房妾室。
這禮雖簡單,但是唐哲心裏了然,若想要孩子上宗譜,必得由正室夫人點頭,用了妾室的茶。日後入宗嗣也得由正室在總譜上為孩子寫下名字。否則孩子沒有名份,便是家中下人,連帶著親母,也都是一樣。
除了每日向老太太晨昏定省,張泌幾乎沒有見過這個正頭夫君。老太太也就見過一麵,例行公事的問候後,老太太都稱身體微恙讓她回去。全憑貴媽媽每日在院內侍應照料,她也慢慢熟悉了自己住的菡蒲閣。
這家是全憑軍中的二爺唐陸的威望,是三品威武營大將軍,娶的是相府家的嫡女柳之念。是先老爺在世時與相府老爺談定的婚事 ,張泌心中有些疑惑問道,“貴媽媽莫怪,這二爺媳婦身為嫡女,按理說可當執家的,怎得,怎得府中竟由大爺的妾室掌家?”
貴媽媽麵露為難,附耳小聲說,“二爺夫妻多年,卻一直無嗣,柳家姑娘不善言辭,二爺也,也常年不在… …”張泌頷首,省得這未說之言語卻是意味深刻。
張泌抬眉,看了看貴媽媽小心試探的問道,“不睦?”她問的隱晦,事實上她是想說兩口子虛有夫妻的名分,沒有子嗣,在這府裏二夫人無權無勢,無嗣故而家中也不看重,還不如一個得寵的妾室。
貴媽媽她微微點頭,二人片刻不語,張泌思索著拿起茶杯用了口茶。聽到身邊的貴媽媽繼續說,“二夫人雖是嫡女,身子骨也不太好,很少出院門的,老太太便做主說讓大爺這邊來管家。”
此處,貴媽媽欲言又止的矛盾了下繼續說,“老仆本不該多語,可那日夫人真不該受了那人的茶,她,她不是個好人。”
張泌歎了口氣,將茶放在桌麵。貴媽媽又緩緩添了新茶,“媽媽,我的夫君並不心愛於我,我的婆婆心中可能盼著我能拿捏那三個妾室,整頓整頓大兒子的後院。那三人雖說都是妾,卻有著一樣的利益。我?我又有什麼造化?”
貴媽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雖說這新夫人說的沒錯,可是也太沒根骨了,“您,您自當拿出主母的威懾,好好管教了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