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唐哲不免有些鄙夷,到底是個沒眼頭見識的,想想大多女子都以妻為尊,妾室再好也不過都是個物件吧。方才隱隱冒出的好奇也煙消雲散了,隻想說幾句難聽話懟回去,難不成妾室當真就是物件?可通貨?唐哲有些心疼住在自己心裏那女人,嬌如意從不是那種人,不由低眉看著地上的磚塊,顯得有些不耐煩。
“沒見識的,妾或者妻,若是能得夫君心儀,便是妾也是家主心尖上的妾。妻或是失了心,又與下頭侍候的丫頭有什麼區別?”唐哲終是沒忍住想駁一駁。
紅妝女人立在圓桌幾旁愣了神,他說的似乎也對,卻也不對。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這男人心尖上有個很是中意的妾室?又為何非要與嫂嫂做了這交易呢?還心尖上的妾,那不是也是妾麼?
張泌在地上踱著步,輕輕坐在一旁的圓桌邊上,一本正經的說,“唐哲?嗯,我覺得你說的很對,如此便這般的最好。我雖不知你與我嫂嫂是怎麼計算的,如今看來你心中對我也是無意的,即是你心尖上有人,便好好對人家就好。這,這便就很好。”
唐哲見她說完又起身,坐回到床邊,似是在想著什麼。幽幽說出,“如今家中是嬌姨娘掌家,你若有什麼缺失的,可說與她置辦。”見她不語,想來自己說了妾室當家心中應該有不快吧。
不知道怎得唐哲嘴角扯出一抹得意的笑來,滿意餘下便不語掩了門出去。
聽著外間門“吱拗”一聲合上了,張泌心中還有許多個為什麼,卻也不好今日一次唐突的問完,免的露了怯。瞧著這屋內的擺件也都是富庶人家。張泌心中默念,看著種種都想不通為何要一個我這樣的妻?嫂嫂又與他有什麼原由讓小姑子來到這家?
她冷笑一聲,嫂嫂還能為什麼,無非錢與權。
隻是忘記問了這是什麼府邸?朱玉又在何處?她如何通信?諸如此類的疑惑待到明日,又或者後日,終會明朗。至於唐哲所說的心中的人,許就是嬌姨娘,此時該是坐立不安。心愛的男人今日娶正妻,多少會有些憂思,日後各自平安,滿足了娶親的目的,自己也好找條路子從這破地方走出去的好。
此時,嬌姨娘穿著一身立式水紋八寶立水裙,挽著鬆鬆的發髻,簪著幾隻南珠,便是晚間也明目璀璨。身姿婀娜,一雙丹鳳望向長廊,白皙的皮膚泛這胭脂的紅潤。見到唐哲她趕忙加快幾步迎了迎。“爺回來了,那邊可安置妥當?”
“妥當了。”唐哲說著,拉著她的手進了門。
女人的手涼寒,透著夜色朦朧間眉眼清麗,唇紅齒白。
女人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讓人聞著溫暖明媚,是唐哲最喜歡的氣味。屋內正中一隻高束腰香幾幽幽散著一樣的花香,隔間的桌上放著幾盤小菜,都是自己平日裏喜歡的菜式,嬌姨娘柔聲細語問道,“無礙,夜裏有些秋意寒涼,妾瞧著爺加了衣裳想來他們伺候的是得體的。”
唐哲回以溫暖的笑,輕輕的坐在桌邊。嬌姨娘溫柔端起酒盅倒了一盞。又小聲的詢問道,“爺?少奶奶?不知道少奶奶生的樣貌如何?因著今日是正宴,妾身也不便去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