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張泌有些怯，不安間不知道將手放在腿上還是身側。不知道對方是個什麼玩意，不不不，不是個玩意，此時張泌怎麼想都很擰巴，越想越覺得不對。又欲起身與這夫君第一次的麵見麵，方才發現自己的裙角被綁在榻上的，沒有站起就被絆倒又坐下。心中默念，“什麼勞什子疙瘩，差點摔死我。”

少時，屋內就安靜了下來，那對紅燭燃燒的正旺，從火苗出滴落了些許燭油下來。男子始終未進裏間，在七八步以外隔著二道帷帳，見人都紛紛散去，過了會外間傳來淡淡的聲音說，“你叫做什麼？”

“我，我叫張泌。”她小聲回。

“你原是侯佳姐姐來說與我的，雖說過了禮卻也未一道拜過堂，也算不得禮成。望你我都當心中有數。”那男子冷冷的繼續說，“即是權益之計，我便與你要說說，在這方院裏就好好過日子，不可生出許多不該有的心思。”

聽言罷張泌竟有些歡喜，那就是新郎官也不願意了。隻是想來嫂嫂不會為自己找個什麼良人相配的。張泌自己在床榻邊默默思忖著，有數有數，老娘可盼著你也嫌棄我。本想著是個老不修洞房夜不知道自己當如何安度，指甲蓋都要把掌心掐出血印子了。現下看來似是不必有那許多擔憂了，長長籲了一口氣。

她欲起身要與這白得來夫君互換下心思，卻又被綁在床榻上裙擺絆著又端端坐好在床邊，說著就伸手去解開那個綁在床榻上的疙瘩。許是那些婆子怕她跑了，這才栓的牢靠。定了定神問道，“侯佳姐姐，你與我嫂嫂是？”

外間傳來男子清嗓子的聲音，冷冷的聲音穿透過大紅帷帳子，帶著些不耐煩的說，“侯佳姐姐是嬌姨娘的結義姐妹。如今嬌姨娘管家，日後你當對她當恭敬些。”

張泌終於解開了疙瘩，手都扭的生疼。鬆了口氣起了身，她拍了拍身上走下床榻，隔著帷帳這才隱約看見男子，張泌透過簾縫隙著了他不太清晰的側臉，卻是身形挺拔精神的俊秀男子的樣子。一身著石青的長袍，腰間掛著羊脂玉墜子。他身後隻跟著一個小廝。

“那敢問？”她說道此處卻發現不知道對方姓甚名誰，冷笑一聲繼續說道，“敢問，這，這位公子，我是妻是妾？”

唐哲被這個突然站起來的女子問的愣神，沒見過誰家新婦如此問話。一襲紅妝裙擺輕輕搭在地麵，帷帳遮著她的臉身形映著燭光消瘦，聲音細軟中又帶著些剛毅的問自己，隻是也不知道樣貌如何？想到此處隻覺得自己好笑，隻是個商議好的權宜之計，難不成還盼著新婦嬌媚麼？端詳身形卻與先前侯佳姐姐嘴中說的自家病弱所剩不多的小姑子怎麼有些大相徑庭。

唐哲歎了口氣回，“不是所有少奶奶的都是正頭少奶奶，你可懂？”說罷瞧著那紅衣女子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又說教，“你可不是正頭少奶奶，我也不是這位公子，下次不要這樣稱呼，失了體麵。可喚我唐哲。”

“那就是妻了？”張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