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別瞎說,你可知道那方才是如何拜堂的?”另一個細細的聲音生怕被人聽見,又忍不住有些疑惑的問。
“二人並沒有過堂,大爺始終不肯拜堂,方才是老夫人與張家嫂嫂換了帖子走儀。”一個老婦的聲音說完,眾人一片唏噓,“且說說這光換了帖子也算禮成麼?這,這不是讓來的親友們笑話麼?”說罷又是一眾議論紛紛。
過了一會一個清脆的聲音接話,“可不是麼,雖說今日請的人少,總歸是失了體麵。”
張泌被說話的聲音吵醒,看到滿屋的大紅帳子和滿屋燃著的紅燭。隱隱還聽到外間丫頭們的閑聊。此時手腳上的束縛也都散開,她看到自己一身紅裝。這一身的錦緞華麗的刺痛她的眼睛,她想要起身隻覺頭部疼痛。
不想還是被送到洞房裏,隻是不知道這新郎是傻是瘸,又或者是個耄耋老漢,自己這樣的花樣年華就要在一堆爛泥裏萎靡了… …張泌強撐這疼痛支撐著上半身伏在床榻上。
外間的女孩子們繼續說著話,“這個時辰了,不知大爺還來麼?”
“噓,噤聲。許是今夜不會來了。去了那邊。”說罷外間聽到了一陣唏噓,時時傳來嬉笑聲。
這屋子很大,桌上放著喜酒西餅,紅燭光線下看著周圍的布置,像是個富貴人家。張泌看著床榻上的紅棗與桂圓,一隻手摸了摸這柔絲軟榻上的吉祥物件。心中默念著也不知道是哪戶人家,黯然傷神之處聽到外間動靜,抬起頭看到一個丫頭一抬手扶著紅緞子的簾進來了。
“呀,新娘子醒了… …新娘子醒了。”那丫頭驚喜歡呼,見狀轉身向外間傳報,外間的一眾丫頭婆子們都湧了進來。張泌略略整了整衣襟坐好,心中墜墜的,望著陸陸續續進來的眾人,看看這是什麼的人家,也等著看看自己未來的相公是怎麼樣一個老朽,又或者是個什麼樣的牛鬼蛇神。
“少夫人好。”眾人恭敬地拂了拂身子,整整齊齊的聲音似珠落般落在半空中。小丫頭們樣貌都乖巧秀麗,還有二個婆子,也都整齊的行著禮。
少夫人?張泌心中咯噔一下,聽言疑惑這竟不是個老家夥?完了完了,那定是個半身殘廢或是有別的缺陷的。定了定神,張泌不由的咽了咽口水客氣的說,“辛苦諸位了,我睡的久了些,有些渴了。”
很快就有小丫頭端上了茶水,拂著身子。托盤上是一杯溫茶,她警惕的呷了口茶水小心的放在盤上又言,“什麼時辰了?嗯… …相公那廂… …”
正說著,門“吱拗”一聲被推開。眾人見狀當即退開,漸漸散開了一條通道,張泌差點被聲音嚇到恍惚點差點打翻茶盤,順著聲響她看過去… …
門被帶進了一陣夜間的寒意,風直朝著縫隙裏鑽,眾丫頭婆子們微微欠身喚,“大少爺安好。”
隻見帷帳後的男子搖搖手,眾人紛紛退下。